凌灵站在昭觉寺香烟缭绕的大雄宝殿内,看着往来穿梭的僧侣和虔诚跪拜的香客,一时有些茫然。
这寺庙规模宏大,僧众数百,她总不能挨个去问“哪位是得道高僧”吧?
正踌躇间,她看到身旁一位刚跪拜完起身、衣着体面的老夫人,便上前一步,微微福了一礼,轻声问道:“这位老夫人请了,请问您可知这昭觉寺中,哪位大师佛法最为精深?”
那老夫人转过头,慈眉善目地打量了凌灵一番,听她口音,便笑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是来求姻缘,还是求子嗣?若是求姻缘啊,后殿的慧心大师最是灵验,姑娘可以去求支签,再请大师帮你解签,保管能觅得良缘!若是求子呢,可以去请一尊开过光的送子观音回去,日日供奉,心诚则灵!我家那儿媳妇,过门三年无所出,就是在我这儿求了尊观音回去,嘿,头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老夫人拉着凌灵的手,热络地分享着自家的喜事,话语如同开了闸的河水,滔滔不绝。
凌灵几次想插话解释自己并非为此而来,却根本找不到间隙,只能维持着略显尴尬的笑容,听着老人家絮絮叨叨,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礼貌地脱身。
就在她感到有些无措之时,一位身着棕色僧衣、面容平和的知客僧悄然走到她身边,双手合十,对着她和那位老夫人微微一礼,随即对凌灵道: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慧明师叔有请。”
凌灵如蒙大赦,连忙对还在兴头上的老夫人歉然道:“多谢老夫人指点,晚辈另有他事,先行一步。”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知客僧离开了熙攘的大殿。
知客僧引着凌灵穿过重重殿宇。
一路行来,但见古木参天,苍翠欲滴,掩映着朱墙碧瓦。
檐角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悠远的回响,与远处隐约传来的梵唱钟鼓声相和,涤荡人心。
越往里走,香客的喧嚣便愈发遥远,四周只剩下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轻微声响,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宁静祥和的檀香气息。
最终,他们在一处极为僻静的禅院前停下。
院门虚掩,院内一株巨大的菩提树亭亭如盖,投下满院清凉与斑驳的光影。
“施主,慧明师叔便在院内,请自行入内。”
知客僧合十一礼,便悄然退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来时的曲径通幽处。
凌灵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
院内陈设极其简单,石桌石凳纤尘不染,一角小小的放生池水清澈见底,几尾锦鲤悠然游弋。
菩提树下,一位身着灰色旧僧袍的老僧正静坐在蒲团上,他似乎刚刚结束禅定,目光平和地向门口看来。
凌灵走进禅院,目光与老僧接触的刹那,心中便是一震。
这老僧面容清癯,皱纹深刻,看似寻常,但那双眼睛却澄澈如同秋日潭水,深邃不见底,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虚妄。
更让凌灵心惊的是,她体内那因空间和蛇雕而略微波动的灵力,在接触到老僧目光的瞬间,竟自然而然地平复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与此同时,慧明法师看着走进来的凌灵,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洞察的力量:
“阿弥陀佛。贫僧慧明,若贫僧所料不差,施主便是近日京城传闻中,陛下亲封的新晋国师,凌灵凌施主吧?”
凌灵心中微凛,对方果然非同寻常,竟一眼点破了她的身份。她也不矫饰,上前一步,依着世俗礼节行了一礼:
“法师慧眼,晚辈正是凌灵。冒昧前来打扰法师清修,还望见谅。”
“国师客气了,请坐。”
慧明法师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自己也重新落座。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凌灵便直接切入正题:“不瞒法师,晚辈此次前来,实有一疑难之事,百思不得其解,特来向法师请教。”
她略一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在破庙中发现小乞丐欲以血饲奉蛇雕、那蛇雕邪异非常、且与小乞丐性命交缠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自己尝试驱除邪气却险些引发反噬的经历。
“晚辈知晓此子已被邪物侵蚀甚深,但终究是一条性命,且此事背后似乎牵连甚广,故而想寻一法,看能否在保全其性命的前提下,拔除那邪异根源。”
凌灵说着,手一挥,将依旧昏迷不醒的小乞丐以及那尊被灵泉水浸泡着、依旧不断逸散丝丝黑气的蛇雕,从须弥空间中移出,放置在禅院的空地上。
她没有说自己探究蛇雕奥秘的真实目的,只强调了想救人的初衷。
小乞丐的出现,尤其是那尊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蛇雕,让整个禅院祥和的气氛都为之一滞。连那池中的锦鲤都瞬间沉入了水底。
慧明法师的目光扫过小乞丐手腕上清晰浮现、微微蠕动的蛇形印记,又落在那浸泡在灵泉水中、兀自“滋滋”作响的蛇雕上,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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