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简易帐篷里还是一片寂静。
张月轻手轻脚地起身，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家人，正准备独自去河边，许阳就睁开了眼睛。
“等我一下。”
许阳压低声音说，同时轻轻推醒了身边的许振振。
许振振立刻清醒过来，三人默契地收拾好装备。
张月检查了下头灯的电量，许阳把斧头别在腰后，许振振则带上了水桶。
“路上小心点。”
许母已经醒了，轻声嘱咐道，“注意余震，把暗影带上。”
三人一狼沿着被地震改变的小路往河边走。
许阳走在最前面，用手里的木棍试探着路面。
“爸，你看那边。”
许振振指着不远处一道新裂开的地缝，“昨天还没有呢。”
“绕开走。”许阳谨慎地改变路线，
“这地还不安稳。”
到了河边，张月仔细观察着河床。
河底都是大石头，鱼最喜欢藏在这种地方。
许阳选了一块扁平的巨石，让许振振帮忙稳住身子，
然后举起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对准水底的巨石猛地砸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连岸边的地面都感到震动。
水面顿时泛起一片涟漪。
“快！”
张月立即把网兜伸进石板周围的水里，利落地捞起两条被震晕的鲫鱼。
“这法子真管用。”
许振振兴奋地说，“比钓鱼快多了。”
许振振也搬起一块石头，学着父亲的样子砸向另一块水底石板。
三人轮流作业，许阳和许振振负责砸石头，张月负责捡鱼。
很快水桶里就装了十几条鱼，有鲫鱼、柳根鱼，还有几条小鲤鱼。
“够了够了。”张月擦了把汗，
“这些够吃两天的了，剩下的明天再来。”
许阳弯腰看了看水桶：
“今天收获不错，这条鲤鱼留着熬汤，鲫鱼可以烤着吃。”
回到家，许母已经坐好了水，张月麻利地开始处理鱼，许振振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把鱼鳃清理干净些，”张月一边往锅里下油一边嘱咐，
“你爸伤口还没好，不能吃太腥的。”
许阳检查着帐篷的牢固程度，又加固了几个支撑点。
鱼下锅煎得金黄，加水一煮，汤色很快就变成了奶白色。
张月撒了调料，香味立刻飘散开来。
“今天吃鱼啊？”
许父循着香味走过来，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您多喝点鱼汤。”
张月盛了满满一碗递过去，“今早刚捞的，新鲜着呢。”
许振振给每个人都盛了汤，连统子都分到一小碗。
“明天我再去捞点，”
许振振边喝汤边说，“我看河那边还有不少鱼呢。”
“先把今天的活儿干完再说。”
张月往他碗里夹了块鱼肉，“待会儿还不少活儿呢。”
饭后，张月望着远处的山影，对许阳说：
“我打算去山洞看看，石门塌了，得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特别是那些家禽。”
“我跟你一起去。”许阳立刻说，“让振振留下照看营地。”
许振振马上说：“我也想去！”
“你留下。”许阳语气坚定，“这儿得有人照看，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需要人照顾。”
张月开始收拾急救包和装备：
头灯、绳子、绷带、中药丸、还带了些干粮和水。
许阳检查了下手电，又往怀里揣了把斧头：
“我们就去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
“路上一定要小心。”
许母不放心地嘱咐，“山洞那边情况不明，千万别冒险。”
“知道了。”张月系紧鞋带，
“我们就在洞口看看，不往深处去。”
许阳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对许振振说：
“照顾好家里，我们尽量早点回来。”
三人站在营地前短暂道别。
张月和许阳背着装备往山洞方向走去，许振振站在营地口，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路上，张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变化：
“这条路完全认不出来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用刀在附近的树干上留下十分隐蔽的记号。
“跟着我走。”
许阳小心地拉着张月：“注意脚下。”
越往山洞方向走，地震造成的破坏就越明显。
大片的山体滑坡，倒伏的树木，还有新出现的地裂缝，让这段平时熟悉的路变得陌生而危险。
许阳停下脚步，看向前方。
只见原本坚固的石门已经碎裂，洞口被落石堵住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个勉强能容人通过的小缝隙。
周围的雪都被土和灰弄的灰扑扑的。
张月的心沉了下去：
“不知道里面的家禽怎么样了。”
“我先去看看。”
许阳示意张月在原地等待，自己小心地靠近洞口。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声，地面开始轻微晃动。
“余震！”张月立即蹲下身子，“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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