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洗漱完,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走到陈晚风家时,他已经把简单的早饭摆在了门外的小方桌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这间朴素的农舍增添了几分暖意。
“不当小陈总的时候,你还挺贤惠。”林知意满意地吃着早餐,忍不住感叹。
陈晚风端着白粥的碗,不紧不慢地喝着:“在农村被锻炼出来了。”
远离了不舒服的人和事,现在的气氛比昨晚轻松了些许。
吃完后,陈晚风推出那辆被特意运回来的电瓶车,用抹布仔细擦了擦座垫,转头对林知意说:“上来。”
林知意心里微微一动,跨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沿着乡间小路缓缓前行,陈晚风骑得很稳,宽阔的背脊挡在前面,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车子走了一段林知意熟悉的路,最终停在了一座石拱桥边。
“这不是晓禾跳河的地方吗?”林知意边从车上边疑惑道,“怎么又把我带到这里来啦?”
桥下的河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两岸绿树成荫。
“上次带你来,被突发事件给破坏掉了。”陈晚风停好车,目光投向桥下。
林知意点点头,那天她遇到了人生的滑铁卢,想要救人却变成了被人救。
“我那天是想带你下来看看。”陈晚风说着,牵着林知意沿着缓坡走下河滩。
河滩上布满鹅卵石,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陈晚风走到桥墩旁,蹲下身,拨开一丛茂密的杂草,露出了桥墩底部粗糙的石面。
“什么呀?”林知意好奇地凑过去,只见那粗糙的石面上,竟然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那些字常年被河水部分冲刷和青苔覆盖,显得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林知意,我等你】
旁边还刻了一个小小的日期,林知意推算应该是自己离开不久之后刻的。
她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鼻子瞬间发酸。
她没想到,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会用这种方式,在这个承载了儿时记忆的地方,刻下他的思念和等待。
她仿佛能看到十几岁的陈晚风,偷偷跑到这里,用石头一笔一划刻下这些字时,那倔强又孤单的背影。
“你……”她抬起头,眼眶有些湿润地看着他,“你怎么偷偷暗恋我啊?”
陈晚风眼神中闪过心疼,轻轻搂过林知意的肩膀:“我从小就暗恋你,只是你小时候像个小男孩一样,没发现。”
“那你后面怎么不来找我呢?”林知意捶了一下陈晚风有弹性的胸膛,“暗恋我这么久,你不难受啊?”
“难受。”陈晚风轻轻在林知意的额头印下一吻,“发现你走的时候我恨你,但是我忍不住想你。我一直在远处悄悄看你,你这些年的时光,我都有参与到,虽然只是个局外人。”
“参与?你怎么参与?”林知意疑惑抬头,差点不小心坠入他深情的眼中。
陈晚风拿出自己的旧手机,按亮屏幕,点开相册,闯进眼中的,全是一个女孩的脸,看起来都像是偷拍,但是从稚嫩到成熟,一看就横跨了很大的时间维度。
林知意拿过手机,震惊地翻了一下,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你……你这样还真有点变态。”
陈晚风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笑了两声:“你这么说我,真的让我有点伤心哎。”
林知意听出了他言语里的撒娇之意,有点不知所措,她见过这个男人哀求的样子,示弱的样子,就是没见过这个娇羞的样子。
“我好想你,好想你。”陈晚风双手环上林知意的腰身,慢慢收紧,“我忍不住想来看你,但是我怕打扰你。我想等你读完大学就来找你,但是你在读大学的时候跟高铭那家伙在一起了。”
“高铭”两个字被他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但是后面他有些忧伤:“后面我就不敢来看你了,我怕自己受不了,我以为他会真的对你好,没想到你突然回来了,我对你又开始死灰复燃。”
“知道你失恋了,我特别高兴。”陈晚风直起身,用深不见底的眼眸凝视着林知意,“我知道我不该高兴,因为你很痛苦,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为这件事情兴奋……”
说到这里,陈晚风自嘲地笑了笑:“好吧,你刚才说我变态,我也这么觉得……”
“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林知意打断他,心里五味杂陈,感动、愧疚、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林知意整理了一下心情,想逗逗陈晚风,缓和一下氛围:“被你这样的帅哥惦记,也是我的福气呀!”
陈晚风被逗乐,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两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拘谨,真正的像情侣一样,骑着小电驴,在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走走停停,一起去吃了小时候经常吃的餐馆。
天色渐晚,坐在田埂上的陈晚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去地里摘点菜,晚上吃。”
他们又骑上电瓶车,来到了陈晚风的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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