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带刺的灌木是覆盆子，果子成熟后酸甜可口，但现在还没熟，酸涩。”
“注意避开这种叶子像手掌形状的，是葎草，茎叶有细毛，皮肤接触容易引起过敏瘙痒。”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丰富野外知识储备量让林知意震惊。
林知意跟在他身边，听得入了迷，不时提出疑问，他都一一解答。
在一处潮湿的朽木旁，陈晚风发现了几簇嫩黄色的蘑菇。
“这是鸡油菌，”他示意林知意靠近看，“颜色鲜亮，但它是可食用的，有特殊的杏香味。辨认的关键是看它的菌褶，是延生的，而且整体形态像喇叭。”
林知意凑过去，仔细观察。
为了看得更清楚，她不得不弯下腰，几乎和蹲着的陈晚风头碰头。
距离瞬间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混合着林间的草木清香。
“你看这里，”陈晚风用手指虚点着蘑菇的菌柄基部，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那细腻的菌肉，“它的菌柄是实心的，这也是一个辨别特征。”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林知意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烫，心跳也快了几拍。
她努力集中精神在蘑菇上，却忍不住用余光瞥向他专注的侧脸。
他低垂着眼睫，鼻梁挺拔，讲解时嘴唇微动的样子，有种别样的魅力。
“明、明白了。”她有些慌乱地直起身，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陈晚风也站起身，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继续道：“野外辨认，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确定、不认识的，绝对不要轻易尝试。宁可错过，不可犯错。”
“嗯，记住了。”林知意点头，心里却因为他刚才的靠近而有些心猿意马。
林知意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周围的环境，指着另一处问道：“那……那种藤蔓呢？有什么讲究吗？”
陈晚风走到她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简单回答了一句，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看着她因为认真听讲而微微仰起的脸，阳光下细腻的皮肤，因为紧张或羞涩而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那不断张合且泛着自然嫣红的唇瓣……
一路上强压下的悸动如同野火般再次燎原，烧得他喉咙发紧，理智的弦绷到了极致。
他教了她这么多，靠得那么近，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
她每一个求知的眼神，每一次因为他的靠近而泛红的脸颊，都搔刮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忍了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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