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男轻笑一声,走了过来,光线照亮了他棱角分明、带着几分邪气的脸:“黎望舒,我们才多久没见,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黎望舒愣了一下,仔细辨认后,瞳孔微缩,语气带着震惊和警惕:“萧曜辰?!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曜辰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点玩味:“这话该我问你,堂堂黎大研究员,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差点就成了外面那些东西的点心。”
黎望舒抿紧苍白的嘴唇,扭过头:“不用你管。”
萧曜辰弯腰,凑近他,几乎能感受到他因为紧张而加快的呼吸:“我救了你,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黎望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直接问道:“所以呢?你想让我干什么?直说吧。”
萧曜辰直起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要知道末世的真相,军方当初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找你?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黎望舒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疲惫和一丝绝望:“算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他看向萧曜辰,“军方找我,是因为我身上……可能带着这场灾难的‘钥匙’——病毒的解毒剂。”
萧曜辰眼神骤然锐利起来:“解毒剂?!”
黎望舒点点头,声音低沉:“病毒并不是突然爆发的,早在几年前,世界各地就陆续出现过一些零星的、类似的病例。
后来,军方秘密组建了一个研究团队,我就是其中之一,负责研究对抗这种病毒的血清或者说解毒剂。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没日没夜地研究了很久,就在我们刚刚取得突破,合成出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理论上可行的解毒剂样本后不久……末世就全面爆发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混乱中,研究所沦陷了……我的同事们……现在,整个研究团队,可能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活着了。”
萧曜辰紧紧盯着他:“那份解毒剂呢?现在在哪里?”
黎望舒警惕地看着他:“干什么?你想要?”
萧曜辰缓缓俯身,再次靠近他,强大的压迫感让黎望舒呼吸一窒,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凝聚。
萧曜辰的声音带着蛊惑和势在必得:“黎望舒,在这种世道,谁不想要这东西?那是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掌控别人的筹码。”
黎望舒眉头紧皱,就在萧曜辰的手即将触碰到他时,萧曜辰突然感觉脑袋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根针扎了进去,让他动作一滞!
黎望舒趁机猛地推开他,跳下沙发就想往门口跑!
然而,他的脚刚迈出去,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影子如同活物般扭曲起来,缠绕住了他的脚踝!
萧曜辰揉着太阳穴,看着挣扎的黎望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精神冲击?果然,你也有异能,藏得够深的。”
黎望舒咬咬牙,试图用精神力切断影子的束缚,但那影子异常坚韧。
萧曜辰走上前,轻松地一把将他扛了起来,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把人摔回沙发床上,随即整个身体压了下来,一只手在他身上毫不客气地摸索着:“不在身上……那你刚才跑什么?”
黎望舒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又羞又怒,低吼道:“和一个疯子待在一起,不跑才是怪事!”
萧曜辰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脸,忽然笑了笑,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平躺在他身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别白费力气了,咱们暂时出不去了,商场一楼已经完全被丧尸占据了,这里是五楼,你想跳下去试试吗?”
黎望舒看着天花板,恨恨地骂了一句:“疯子!”
萧曜辰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继续之前的话题:“所以,那份解毒剂,到底有几份?现在在哪儿?”
黎望舒没好气地说:“就一份!独一无二的样本!”
萧曜辰:“你想把它找回来?”
黎望舒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冷静:“萧曜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解毒剂的事情暴露出去,会发生什么?”
萧曜辰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争夺,厮杀,血流成河,为了这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人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黎望舒:“没错,所以……我真正的目的,不是找回它,而是要毁了它。”
萧曜辰猛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毁了它?你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东西,要毁了它?”
黎望舒翻了个白眼,带着点自嘲:“你以为我想研究这玩意儿?当初根本就是被半强迫着拉进项目的!等我反应过来签的是什么鬼协议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
萧曜辰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低笑出声,重新闭上眼睛:“果然,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聪明,实际上挺好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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