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发出轻响停稳,洛夏深吸一口气跨出轿厢。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暗门两侧的壁灯次第亮起,将眼前景象镀上暖黄光晕。三米高的楠木博古架上,上海牌手表与蝴蝶牌闹钟并排陈列;墙根处,熊猫牌收音机的旋钮还保持着她最后一次调试的角度;正中央的酸枝木长案上,二十一英寸的飞跃牌电视机与初代大哥大静静对峙,仿佛凝固了半个世纪的时光。
她的目光掠过墙角蒙着蓝布的双缸洗衣机,突然喉头发紧。布面细微的褶皱里,还藏着前世某个雨夜擦拭的水渍。指尖抚过红灯牌收音机斑驳的外壳,洛夏恍惚听见了记忆里咿呀的黄梅戏唱腔,那些在海边仓库里独自怀旧的午后,此刻竟跨越时空与眼前的实体重叠。
检测到情绪波动,是否需要播放怀旧金曲?甜美的电子音打断思绪。洛夏笑着摇头,任脚步带她走向最深处的樟木箱。箱盖开启的瞬间,檀木与皮革的气息汹涌而出,1970年代的海鸥DF相机、80年代的BB机、90年代的翻盖手机,这些承载着岁月温度的老物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天鹅绒衬布里,等待着与它们的主人重启跨越时空的对话。
洛夏惊喜的在仓库里走了一圈,大致有了对这些东西的记忆。这里是她的屋子,好像又不是她的屋。她欲想走进轿厢,突然停止了脚步,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我的食物储存空间怎么没有看见?”
食物储存空间是主人的意识空间,不归我管理。甜腻的电子音在耳畔响起。
明灭不定,仿佛在模仿人类委屈的神情。
原来如此!洛夏眼底闪过狂喜的光芒,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微笑。
洛夏阖目凝神,当她心里默念意识空间的瞬间,她发现自己左手手心发烫。手心那颗红色小痣泛起水纹状的涟漪。
水波纹不断扩大,向虚空中迸发,隐形的液晶屏幕如潮水漫过整个仓库。东北五常大米堆成山;新疆的冰糖心苹果泛着琥珀色光晕;茅台酒瓶折射出的光影里,哈根达斯冰淇淋正袅袅升腾着白雾。当内蒙古现切羊肉卷在全息投影旋转着浮现时,洛夏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仿佛已经尝到炙烤时油脂爆裂的焦香。全息投影还在不停的旋转…,
洛夏沉浸在这超乎想象的盛宴中,嘴角不自觉上扬。好太好了,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凭意识取物了!
洛夏兴致盎然,正要进入轿厢,突然灵机一动,既然能进入这片空间,那是否意味着从这里可以回去?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洛夏的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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