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公寓门被敲响时,他正试图从火麟飞手里抢救一本珍贵的古籍——火麟飞声称要用它来垫桌脚,因为桌子腿有点晃。
敲门声清脆、规律,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优雅。这绝不是房东(那家伙只会粗暴地砸门)或者普通客户(他们通常畏畏缩缩)的风格。
康斯坦丁动作一顿,脸色微变。这个节奏,他太熟悉了。
“谁啊?”火麟飞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好奇心永远过剩。
“别开!”康斯坦丁低吼,但已经晚了。
火麟飞哗啦一下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位与这栋破旧公寓楼格格不入的女士。她身材高挑,穿着合体的黑色礼服套装,头戴一顶别着面纱的礼帽,手上是丝绒手套。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优雅而强大的气场,仿佛刚从某个上流社会的魔法沙龙归来。
正是扎塔娜·扎塔拉,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之一,也是康斯坦丁复杂人际关系网中,最棘手的前女友兼现任……朋友(或许)。
扎塔娜锐利的目光透过面纱,先是落在火麟飞那张写满“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脸上,然后扫过他身后一片狼藉、屋顶还有个破洞的公寓,最后定格在正捂着脸、一脸“我就知道”的康斯坦丁身上。
“约翰,”扎塔娜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但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听说你这里最近有些……动静。看来传言不虚。你终于穷到开始收留迷路的流浪狗了?还是说,这是你的新‘实习生’?”她把“实习生”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显然还记得康斯坦丁上次用这个借口搪塞她。
火麟飞完全没听出话里的讽刺,反而被扎塔娜的气质所吸引,眼睛一亮:“哇!这位姐姐好有气势!你是大叔的朋友吗?快请进!不过屋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啊!”他热情地侧身让路,动作自然得像他是这里的男主人。
扎塔娜被这声“姐姐”叫得愣了一下,显然不习惯有人用如此……清新脱俗的方式跟她打招呼。她优雅地迈步进屋,高跟鞋踩在满是碎屑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环顾四周,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约翰,你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印象深刻。”
康斯坦丁终于放弃挣扎,放下手,点燃一支烟,试图用烟雾营造一点防御屏障。“扎塔娜,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狗窝来了?如果是来批评我的室内装修,那就请回吧。”
“我只是路过,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强烈的能量波动。”扎塔娜的目光再次落到火麟飞身上,带着魔法师特有的审视,“看来源头就是这位……年轻的先生。”她伸出手,指尖萦绕着微弱的魔法光晕,这是法师之间表示探测和问候的礼节,“扎塔娜·扎塔拉。”
“我叫火麟飞!来自第一平行宇宙!”火麟飞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跟她握手,但他忘了控制力道,也忘了自己体内那与魔法截然不同的异能量。在他握住扎塔娜手指的瞬间,异能量本能地微微流转。
“嗡——”
一声轻响,扎塔娜指尖的魔法光晕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荡漾了一下,差点溃散。她惊讶地收回手,感受着那股纯粹、霸道、充满生命力的能量残留。
“有趣的能量体系……”扎塔娜饶有兴致地看着火麟飞,“并非魔法,却如此强大。约翰,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宝贝?”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探究。
康斯坦丁还没来得及编造借口,火麟飞已经自豪地接话:“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砸到大叔屋顶认识的!我们现在是搭档了!”他还用胳膊肘顶了顶康斯坦丁,“对吧,大叔?”
康斯坦丁:“……”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扎塔娜发出一声了然的轻笑,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搭档?真是新鲜的组合。”她走到康斯坦丁的书桌前,无视那些杂乱,手指拂过一本摊开的维度学典籍,“所以,你翻这些老古董,是想把你的‘小搭档’送回家?”
“不然呢?”康斯坦丁没好气地说。
“需要帮忙吗?”扎塔娜转过身,面纱下的红唇勾起一抹弧度,“毕竟,跨维度传送可不是街头魔术。代价……可能会很高。”
康斯坦丁警惕地看着她。扎塔娜主动帮忙?这通常意味着她有所图谋。
火麟飞却高兴起来:“真的吗?姐姐你有办法送我回去?太好了!不过也不用太急,我觉得在这儿跟大叔一起打击邪恶也挺有意思的!”他完全没听懂“代价”的含义。
扎塔娜被火麟飞的直白逗笑了,她看向康斯坦丁,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约翰,你的这位‘搭档’……很特别。他让我想起你年轻的时候——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的……能惹麻烦。”
康斯坦丁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他年轻时可比这小子混蛋多了,但也确实……没这么傻。
扎塔娜在公寓里踱步,似乎不经意地问起:“说起来,约翰,你上次答应帮我找的那本《所罗门小钥匙》的原始手抄本,有线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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