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麟飞对于“除掉浊清”这件事,表现出了一种近乎天真的“乐观”和“直接”。在他那非黑即白的价值体系里,浊清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大太监,是敌人,除掉他天经地义,而且似乎并非一件多么困难到无法完成的任务。这种“简单”的逻辑,与苏昌河、苏暮雨等人所权衡的复杂局势,形成了鲜明而有趣的对比。
这一日,火麟飞在“文渊阁”听完一堂关于北离官制的枯燥讲课后,叼着根草茎,溜达着晃进苏昌河的书房。苏暮雨正在向苏昌河汇报近期浊清一系对暗河外围产业的打压情况,虽未造成根本性损伤,但骚扰不断,令人不胜其烦。
火麟飞一边听着,一边自顾自地倒茶喝水,听到最后,他忍不住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引得苏暮雨都侧目看他。
“哎呀,烦不烦啊!”火麟飞皱着眉,一脸不爽,“这个老阉狗,没完没了了是吧?像只苍蝇似的,嗡嗡嗡的,打不死人恶心人!”
苏暮雨沉默不语,看向苏昌河。苏昌河神色平静,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火麟飞凑到书案前,身体前倾,看着苏昌河,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急切:“昌河,要我说,咱们就别跟他玩这些虚的了!直接想个办法,把这个浊清给‘咔嚓’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哦?”苏昌河抬眸,淡淡地看着他,“你以为,此事易如反掌?”
“那当然……也不是说特别容易啦,”火麟飞挠了挠头,“毕竟那老家伙躲在皇宫深处,身边肯定有不少高手保护。但是!”他话锋一转,信心满满地说,“又不是让你去杀皇帝!”
他开始掰着手指头,阐述他那套“简单直接”的逻辑:
“太监这种东西,又不是皇帝一样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火麟飞语气笃定,“他不就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吗?只不过这个奴才权力大了点,坏透了顶!杀了他,皇帝再换一个太监总管就是了!说不定还能换个不那么坏的呢!”
“杀了皇帝,还怕天下大乱,动摇国本。杀一个太监,难道还怕天下大乱吗?”他摊摊手,一脸“这根本不是问题”的表情,“只怕是少了一个大祸害,朝廷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拍手称快呢!咱们这叫为民除害!”
他甚至还替皇帝考虑了一下:“再者说了,我看现在这个明德帝,虽然心思重了点,对自家兄弟不咋地,但总体上治国还行吧?算不上真正的昏君和暴君。 咱们帮他除掉一个欺上瞒下、可能还在挖他墙角的大太监,他说不定心里还得谢谢咱们呢!就是面子上可能过不去,要装模作样地查一查。”
火麟飞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最后总结陈词:“所以啊,昌河!这事儿没那么复杂!关键就在于怎么突破皇宫的守卫,找到那老乌龟,然后干净利落地把他解决掉!这事儿,我觉得暮雨兄肯定有办法!实在不行,我打头阵!我的异能量爆发起来,冲进去给他来个狠的,问题不大!”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苏暮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火麟飞这番话,听起来……简直像是市井说书人嘴里的侠义故事,快意恩仇,简单明了。但他忽略了多少关键问题?皇宫大内的防御体系、浊清自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其经营多年的党羽势力、事后可能引发的朝堂震荡、以及皇帝的真实态度……这些错综复杂的因素,在火麟飞口中,似乎都变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技术细节”。
苏昌河听完火麟飞这番“高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玩味。火麟飞的思维,总是这样,能一刀劈开所有迷雾,直指最核心的冲突——浊清,确实该死,也确实“可杀”。但如何杀,何时杀,杀了之后如何收场,这才是真正的难题。
“你的想法,很直接。”苏昌河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否定。
火麟飞眼睛一亮:“对吧?我就说嘛!”
“但是,”苏昌河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火麟飞,“你可曾想过,为何浊清能权倾朝野数十载,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
火麟飞一愣:“因为他坏?因为他会拍马屁?”
“因为他掌握着东西两厂,是皇帝监察百官、掌控江湖最锋利的刀,也是最趁手的脏手套。”苏昌河的声音冷冽起来,“许多皇帝不便亲自出手的脏事、阴私,都由浊清去办。皇帝需要他这把刀,也需要他这面挡箭牌。”
“杀浊清,容易。但杀了之后,东西两厂由谁接管?其麾下庞大的势力如何安抚清算?朝中与浊清利益勾连的官员会如何反弹?皇帝是会感激我们,还是会忌惮我们这把能轻易斩断他臂膀的‘刀’?”
苏昌河每问一句,火麟飞脸上的兴奋就褪去一分,眉头渐渐皱紧。他光想着“除恶务尽”了,还真没想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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