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对火麟飞的纵容,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王城上下虽已习惯这位“异客”的特殊地位,但一些古老的规矩和审视的目光,却并未完全消失。尤其是当火麟飞试图将他的“优化”范围扩展到修罗族的某些传统仪式时,暗流开始涌动。
这日,恰逢修罗族一个重要的祭祀先祖的典礼。仪式庄严而肃穆,在巨大的先祖雕像前,玄夜需身着繁复的王袍,主持一系列复杂的流程,整个过程不容丝毫差错。
火麟飞作为“随从”(尽管没人真把他当随从),也获准在一旁观礼。起初,他还觉得新鲜,但看着玄夜被那些琐碎冗长的仪式折腾得眉头微蹙,以及周围修罗族人那近乎凝固的虔诚氛围,他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大祭司吟唱起古老晦涩的祷文,要求所有人匍匐在地时,火麟飞看着玄夜也要依礼躬身,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也太麻烦了……站着意思意思不行吗?心诚则灵啊……”
他的声音虽小,但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几位长老立刻对他投来严厉而不满的目光。连玄夜也微微侧首,用眼神示意他噤声。
火麟飞撇撇嘴,勉强照做,但脸上的不以为然显而易见。典礼结束后,一位资历极深、思想古板的长老,终于按捺不住,在议事殿上向玄夜进言:
“尊主,祭祀大典,乃我族与先祖沟通之神圣时刻,关乎族运!火麟飞阁下虽得尊主看重,但终究非我族类,于典礼之上言行无状,恐冲撞先祖,惹来祸端!老臣以为,日后此类场合,不应再让其参与!”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几乎是指着火麟飞鼻子说他“不懂规矩、带来晦气”。殿内气氛瞬间凝滞,不少人都偷偷看向玄夜,等待他的反应。火麟飞本人倒是没什么怒色,只是觉得这老头有点小题大做,好奇地等着玄夜怎么回应。
玄夜端坐于王座之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紫眸扫过那位义正辞严的长老,又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火麟飞,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冲撞先祖?祸端?”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王倒觉得,他站在哪里,哪里的气运便会昌隆。长老是在质疑本王的判断,还是质疑……本王的人?”
“本王的人”。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这已不是简单的维护,而是近乎公开地宣告归属权!给了火麟飞一个清晰无比、无人能撼动的“名分”!
那长老脸色瞬间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不敢!尊主息怒!”
玄夜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接触到他那冰冷视线的人,都慌忙低下头。他这是在借此事,警告所有心中尚有微词的人。
火麟飞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品出点味道来,心里有点美滋滋的,凑到玄夜身边,用胳膊肘碰他,压低声音:“喂,玄夜,你刚才那话……算不算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名分’啊?”
玄夜睨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再敢在祭祀时多话,今晚的‘蹦跳蘑菇’火锅没了。”
火麟飞立刻捂住嘴,眼睛却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名分”事件后,火麟飞在修罗王城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再无人敢明面上对他不敬。但他那颗活跃的心,又开始琢磨别的事了。
他想起之前玄夜那么看重那个什么“七曜神玉”,甚至在无涯之渊为此受伤,这东西肯定对玄夜非常重要。虽然上次因为自己的失控没能得手,还差点酿成大祸,但火麟飞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玄夜那么想要,我要是能帮他弄来,他肯定高兴!”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般疯长。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算是……嗯,一份像样的“聘礼”?毕竟玄夜都当众给他“名分”了,他总得表示表示吧?(虽然这个“聘礼”的思路非常清奇)
于是,火麟飞开始不动声色地打听关于七曜神玉的消息。他不再大张旗鼓,而是利用他这段时间在王城积累的“人脉”——比如救过命的魇魔将,一起练过拳的守卫,甚至厨房那个被他用新菜式“收买”的大厨。他装作好奇的样子,旁敲侧击,拼凑着关于神玉的线索。
他打听到,七曜神玉乃是上古神物,蕴含天地至理,能逆转生死,重塑轮回,正是玄夜想要改变修罗族宿命、甚至复活染青的关键。他也了解到,天界对神玉看守极严,上次无涯之渊之后,朔风必定加强了戒备。
硬抢肯定不行了。火麟飞挠着头,开始发挥他“遇强则强”和“学习能力超强”的特性,另辟蹊径。
他想起自己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经历,又结合在修罗族古籍中看到的关于空间阵法的描述,一个大胆的念头诞生了——既然正常途径拿不到,能不能用非常规手段?“借”不到,能不能“引”过来?或者,直接定位传送过去?
他开始偷偷研究王城禁地里那些古老的空间阵法,结合自己的异能量特性,进行各种危险的推演和尝试。他不敢告诉玄夜,因为知道玄夜肯定会阻止,嫌他胡闹、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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