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回归后的王城,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边境防务、情报侦查、内部整肃、物资调配……一切都在玄夜的铁腕掌控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与此同时,两项至关重要的秘密行动,也已悄然展开。
出发前夜,青离苑内灯火通明。
火麟飞正围着应渊忙前忙后,手里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嘴里喋喋不休:
“这个‘超兽牌隐匿符’你拿着!我加了点料,效果比你们天界的隐身术强多了,只要不是桓钦那老阴比亲自盯着,保证发现不了!”
“还有这个‘一次性定向传送阵盘’,遇到危险,捏碎了就能随机传送到千里之外!虽然落点不太准,但逃命一流!”
“哦对了!这个最要紧!”他掏出一个赤金色、纽扣大小的晶石,不由分说地塞到应渊手里,“这是我用本源异能量凝练的‘护心镜’!关键时候能自动激发,挡一次致命攻击!就一次啊,省着点用!”
应渊看着手中被硬塞过来的一堆东西,又看看火麟飞那副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难以言喻的触动。他张了张嘴,想推辞:“我……”
“别我我我的了!”火麟飞打断他,双手按在他肩膀上,表情难得严肃,“听着,小子!天界那地方,现在对你来说就是龙潭虎穴!桓钦肯定布好了天罗地网等你!我知道你本事不小,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东西,有备无患!你可别逞强!”
他顿了顿,眼神认真:“咱们现在可是一伙的!你爹把你交给我……呃不是,是咱们一起把你爹的王城给守好!你可不能出事!不然我都没法跟玄夜交代!”
应渊看着火麟飞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沉默片刻,终是将那些东西收了起来,低声道:“……多谢。”
“谢啥!咱俩谁跟谁!”火麟飞立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勾住应渊的脖子(被应渊不动声色地躲开),“等你回来,我请你吃血海特产全鱼宴!保证比天界的蟠桃好吃!”
这时,玄夜的身影出现在苑外。他没有进来,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在应渊身上停留许久,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最终化为一句简洁的传音:“万事小心。”
应渊微微颔首。
火麟飞冲玄夜挥了挥手,咧嘴一笑:“放心吧!有我在……呃,有我们俩出马,肯定马到成功!”
翌日黎明,最深的夜色尚未褪去,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修罗王城,在城外荒僻的山隘处分道扬镳。
应渊化作一道几近透明的清风,借着晨曦前最后的黑暗,向着高悬于九天之上的南天门方向潜行而去。他的任务,是潜入虎穴,在敌人的心脏地带寻找裂痕。
火麟飞则目送应渊消失在天际,转身扎进了幽冥界更深处的茫茫荒原,目标直指那片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寂灭之墟。他的任务,是直捣黄龙,摸清恶魔巢穴的底细。
重返天界,对应渊而言,是一种极其复杂且充满风险的体验。脚下的云路依旧熟悉,远方的仙宫玉阙依旧巍峨,但空气中弥漫的仙灵之气,却让他感到一丝陌生的排斥感。体内那属于修罗王族的血脉,在这纯粹的光明环境中,隐隐躁动不安。
他收敛了全部气息,借助火麟飞给的隐匿符和自身对天界巡逻规律的熟悉,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卡,向着记忆中的几个目标地点潜行。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天庭边缘、掌管天界典籍与星象推演的“司命殿”。殿主文昌星君,是一位性情温和、不喜争斗的古板老仙,对应渊素无恶感,且对桓钦近年来的独断专行颇有微词。或许能从其口中,探听到一些被掩盖的真相,或找到潜在的盟友。
凭借着过往的身份和对司命殿禁制的了解,应渊有惊无险地潜入殿内深处,在一间堆满古籍的静室中,找到了正对着一卷残破星图长吁短叹的文昌星君。
当应渊的身影在文昌星君面前缓缓显现时,老星君吓得差点打翻手中的茶盏,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应……应渊帝君?!您……您怎会在此?天庭如今对您……”
“星君莫慌,”应渊示意他噤声,布下隔音结界,开门见山,“我冒险归来,只为求证一事。关于桓钦星君近日所为,以及……‘寂灭尊教’,星君可知晓内情?”
听到“寂灭尊教”四字,文昌星君脸色骤变,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压低声音道:“帝君!此事乃天庭最高禁忌,不可妄议啊!老朽只知,近日天机混沌,星轨紊乱,似有大凶之兆隐于寂灭星域方向……桓钦星君近日频繁调动各部神将,皆以演武为名,实则……唉,老朽人微言轻,不敢多言啊!”
他虽然说得隐晦,但眼中的忧虑和恐惧,已印证了桓钦确有大规模异常调动,且与寂灭之墟有关。应渊心中了然,又追问了几句,文昌星君却再不肯多说,只反复劝应渊速速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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