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知道再问无益,留下一个若有深意的眼神,便再次隐去身形,离开了司命殿。文昌星君的态度,说明天界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对桓钦的恐惧和不满正在滋生,但这股力量目前还太过分散和弱小。
他的第二个目标,是位于天河之畔、负责天界水军操练的“弱水大营”。大营副将,是他的旧部云戟神将,性格刚直,曾对应渊颇为敬重。应渊想试探他的态度,看能否争取到一丝助力。
然而,当他潜入弱水大营时,却发现营内气氛肃杀,戒备森严远超往常。云戟神将虽在,但其身旁却多了一位来自计都星宫的监军,目光锐利,时刻不离左右。应渊暗中观察许久,找不到任何与云戟单独接触的机会,反而察觉到云戟眉宇间压抑的愤懑与无奈,显然已被严密监控。
两次试探,结果都不理想。桓钦的掌控力,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密。天界内部,短期内恐怕难以找到有力的突破口。应渊心中微沉,决定执行备用计划——前往被桓钦势力相对忽视、却可能藏有关键古籍或线索的“上古遗藏阁”。
与应渊在九重天上的步步惊心相比,火麟飞在寂灭之墟的“探险”,则显得……画风迥异。
这家伙压根没把“秘密潜入”当回事,大摇大摆地(在他自己看来是隐匿了气息的)来到了寂灭之墟的外围。看着眼前这片死寂、荒芜、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的诡异土地,他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地方……够劲儿!一看就适合搞点大新闻!”
他没有像应渊那样小心翼翼,而是直接放开感知,大范围地扫描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和生命迹象。他那至阳至刚的异能量,在这片死寂之地如同黑夜中的火炬,格外显眼。果然,没过多久,几道充满敌意和贪婪的晦涩气息,就从不同的方向悄然围拢过来。
“嘿!来了!”火麟飞不惊反喜,故意放慢脚步,等着“鱼儿”上钩。
很快,三名与之前遭遇过的黑袍人装扮相似、但气息更加强大的身影,从扭曲的岩石后显出身形,呈品字形将他包围。为首一人,兜帽下幽绿的光芒如同鬼火,沙哑开口:“阳世的生灵……竟敢踏足圣土……献出你的生命本源……”
“圣土?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火麟飞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你们这审美可真不咋地!想要我的本源?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话音未落,他已主动出击!身形如电,直扑为首黑袍人,拳头之上赤金光焰爆燃,毫无花哨地一拳轰出!依旧是那套蛮不讲理、以力破巧的打法!
那黑袍人显然比之前的杂鱼强得多,幽绿死气凝聚成一面厚重的骨盾挡在身前!
“轰!”
拳盾交击,巨响震天!骨盾剧烈震颤,裂纹蔓延,但并未立刻破碎!黑袍人借势后退,另外两人则从侧翼攻来,手中凝聚出惨绿色的能量长矛,带着腐蚀一切的阴毒气息,刺向火麟飞要害!
“有点意思!”火麟飞大笑,不闪不避,周身赤金光焰轰然爆发,形成一道炽热的护体罡气!那两柄能量长矛刺在罡气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难以寸进!
“轮到我了!”火麟飞双臂一振,罡气向外猛扩,将两名黑袍人震开,同时追身而上,双拳齐出,如同两轮小太阳,砸向为首黑袍人!
“寂灭吞噬!”黑袍人厉啸,双手结印,身前出现一个旋转的黑暗漩涡,散发出恐怖的吸力,仿佛要吞噬一切光线和能量!
火麟飞感到拳头上的力量竟有被吸走的趋势,眉头一挑:“哟呵?还会吸星大法?看老子给你撑爆!”
他非但不收力,反而将更多异能量疯狂灌入拳中,赤金光焰更加炽盛,硬生生撞进了黑暗漩涡!
“噗——!”
仿佛气球被撑爆的声音响起!那黑暗漩涡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阳刚之力,瞬间崩溃!反噬之力让黑袍人惨嚎一声,倒飞出去,兜帽碎裂,露出一张半腐烂、布满绿色经络的恐怖面孔!
“搞定首领!”火麟飞转身,看向另外两个惊骇欲绝的黑袍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现在,轮到你们带我去你们老巢参观参观了吧?”
天界,上古遗藏阁。
应渊凭借过往权限,悄无声息地潜入这座尘封已久的殿阁。阁内蛛网密布,典籍散乱,显然已久无人打理。他耐着性子,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快速搜寻着与“寂灭”、“终末”、“上古浩劫”相关的只言片语。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卷以某种神兽皮鞣制的残破兽皮卷末端,他发现了一段以古老神文书写的、极其隐晦的记载:
“……纪元之末,有魔自虚妄中生,号‘寂灭’,掌万物归墟之力……众神泣血,以神格为引,布‘九曜封魔阵’,将其神魂打散,镇压于九幽寂灭之地,其躯壳化为墟境……然,魔念不灭,伺机而动。唯以至阳本源、无垢之心、逆命之血,三者合一,方可彻底净化魔念,弥平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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