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披风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此披风,玉漱已亲自做了些改动,只盼将军莫要嫌弃粗陋。”
亲自改动?赵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件披风上。
果然,仔细看去,原本披风上那些代表高丽王室或贵族女子身份的繁复花纹和流苏装饰,竟已被巧妙地拆解或覆盖,取而代之的,是在披风下摆和领口处,用金线和暗红色丝线精心刺绣出的两只威猛的下山猛虎!猛虎形态矫健,毛发贲张,眼神锐利,栩栩如生,透着一股刚猛霸烈的气息,与赵信的气质竟隐隐相合!
这绣工之精湛,心思之巧妙,绝非朝夕可成。她是在何时,在颠簸的马车里,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针一线完成的?
这份用心,让赵信坚硬的心防瞬间被触动了一下,他并非铁石心肠,能感受到这份礼物背后沉甸甸的情意和无声的感激。然而,理智的警钟敲得更响!这太烫手了!
“娘娘……”
赵信还想再拒。
“将军若不收下。”
玉漱公主却打断了他,双手依旧稳稳地托着披风,目光平静地迎视着赵信眼中复杂的情绪。
“玉漱便在此处,一直举着。”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柔中带刚的执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略显苍白却异常坚定的面容上。
赵信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远处已有士兵好奇地朝这边张望。僵持下去,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和猜测!
权衡利弊,赵信心中暗叹一声。罢了!他迅速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地接过那件犹带着玉漱体温的披风,入手一片温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如此……多谢娘娘厚赐!末将愧领了!”
心中却在盘算着,回去立刻找个箱子把它锁起来,绝不能再让人看见!
玉漱公主看着他收下,脸上终于绽开一抹如释重负又带着几分羞怯的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后的第一缕暖阳,明媚动人。
然而,这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她的目光落在赵信身上厚重的玄铁甲胄上,又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自然而然的关切:“将军甲胄在身,行动多有不便,穿戴披风恐有碍。若将军不弃,玉漱可为将军效劳……”
说着,她竟真的向前一步,伸出纤纤玉手,似乎要帮赵信将那件火红的披风披上肩头。
一股清雅的、属于女子特有的淡淡幽香瞬间扑面而来,钻入赵信的鼻腔,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以及那言语中蕴含的亲昵意味,让赵信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向后一个大步撤开,动作幅度之大,甚至带起了地上的尘土。
“不敢劳烦娘娘!”
赵信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同时飞快地将手中的披风胡乱一卷,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雷。
“末将……末将自行处理即可!军中尚有要务,末将告退!”
话音未落,他已如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正在扎营的士兵方向,留下玉漱公主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玉漱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花朵,迅速褪去。她看着赵信仓惶逃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眼中先是愕然,随即慢慢涌上一层清晰可见的委屈和幽怨。那眼神,仿佛被最信任的人狠狠推开,充满了不解和受伤。
赵信虽然背对着她疾走,但那股幽怨的目光却如同实质般刺在他的背上,让他头皮持续发麻,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双眼睛,不去感受那份失落,只能在心中苦笑哀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一头扎进士兵们搭建营地的喧嚣中,试图用忙碌来驱散那令人窒息的尴尬和心底一丝莫名的悸动。
连续半个月的行军,咸阳那巍峨的轮廓在望的频率越来越高。然而,对赵信而言,这段归途却显得格外“漫长”和“煎熬”。
自那日披风事件后,玉漱公主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她寻找各种理由,更加频繁地出现在赵信附近。
“赵将军,玉漱见将军战袍袖口似有破损,若不嫌弃,玉漱粗通针线……”
于是,一件沾染了血污和尘土的普通战袍,被玉漱公主以“缝补”的名义拿走,再送回来时,不仅破损处被修补得天衣无缝,连袖口和领口都被细心地清洗过,甚至还熏上了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清香。
“将军护卫辛劳,玉漱备了些清茶……”
她会亲手端来一盏温度适宜的茶水,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赵信手中,赵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在部下们心照不宣、挤眉弄眼的注视下,一饮而尽,然后如芒在背。
更让赵信头皮发麻的是,有一次他换下的几件普通内衬衣物,竟也被玉漱公主以“浆洗”的名义“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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