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纽黑文附近的地堡里!”费尔南多蜷缩成一团,“但钥匙在……”
“用不着钥匙。”张文远翻身上马,染血的披风扫过俘虏涕泪横流的脸,“传令!立刻丢掉用不上的物资,轻装奔袭纽黑文,这里距离纽黑文不过几小时的路程,我们一定要黎明前赶到纽黑文——老子要亲手炸了霍森的棺材板!”
……
纽黑文,东门粮仓。
第一缕火苗窜上粮垛时,守军还以为是晨炊的灶火。直到黑烟裹着爆燃的麦粒冲上天际,整座城楼才炸开锅。
“敌袭!敌袭!”
张儁乂等的就是这声号角。他猛然起身,三支响箭尖啸着射向城头,磷火在空中炸成三道蓝光。潜伏在护城河底的死士瞬间暴起,铁钩攀住墙砖缝隙,眨眼便跃上城墙。守军刚转身就被割喉,温热的血溅上烽火台——这是陈长文特制的狼烟筒被点燃,掺了硫磺的浓烟竟显出飞龙形状。
“城门开了!”八百轻骑如利剑出鞘。张儁乂一马当先,长柄战斧劈碎门闩的刹那,他忽然拧身躲过冷箭——城洞阴影里竟藏着三架弩车!
“散!”
骑兵瞬间裂成两股,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张儁乂战斧脱手飞旋,铁链绞住弩车转轴的瞬间,他猛拽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弩箭擦着马腹钉入城墙,而失控的弩车已将操作手碾成肉泥。
“抢占城门!”他抽出备用的双刀,刀刃交错架住劈来的长戟。腕骨发力一绞,戟头应声而断,反手一刀便削飞偷袭者的头盔。身后骑兵已撞入敌阵,马刀专砍马蹄,这招“滚地刀”专破重甲步兵。
……
碎星港通往纽黑文的大道上。
张文远将水囊倒扣在头顶,苦咸的冷水让他精神一振。四千铁骑皆换上了霍森私藏的马铠,鞑靼战马的铁蹄震得大地轰鸣。
“大人,前方二十里发现狼烟!”斥候指着天际的飞龙形黑烟,“应该是儁乂大人的信号!”
“再快!”张文远马鞭抽出一道血痕。晨风灌进甲胄缝隙,鲨鳞片的摩擦声让他想起海战时的浪涛——炎思衡说得对,陆上的血火竟比怒海更灼人。
……
纽黑文,地堡。
克劳斯,这位被霍森寄予厚望的贵族将领——突然听到了的地堡外喊杀声,焦躁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地堡内二十门黑铁火炮泛着幽光,这是霍森留给他最后的底牌——只要撑到收编的洛伦佐残军回防……他这支不到百人的部队就会是一支骑兵。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掀飞了地堡铁门。烟尘中,张文远甩了甩震麻的虎口,咧嘴看向身后——四名壮汉正扛着从碎星港拆下的弩炮撞锤。
“钥匙?”他踢了踢脚边的铁门残片,抬手又是一锤,“这就是老子的钥匙!”
亲卫队长拔剑欲冲,却被破门而入的气浪掀翻。张文远如饿虎扑入羊群,斩马刀专劈火炮引线。火星迸射中,二十门火炮的炮口陆续垂下——引信全被削成了秃头。
“留十人搬火药!”他踹开地堡暗门,阳光倾泻而入的刹那,瞳孔猛地收缩——城外旷野上,霍森的金边帅旗正迎风逼近!
……
纽黑文城头。
张儁乂一刀劈断最后一面双头狮鹫旗,飞龙旗升起的瞬间,他望见了西方遮天蔽日的尘烟。
“是霍森的军队!”副将嗓音嘶哑,“至少两万人!”
“两万?”张儁乂吐掉嘴里的血沫,忽然放声大笑,“老子当年在吴郡,带着三百兄弟就敢只身闯水匪的营寨!”他翻身跃上城墙,战斧指向城内狼藉的街道,“把粮仓剩下的火油全搬上城墙——老子请他们喝顿热汤!”
话音未落,东侧天际突然响起熟悉的号角。张文远的铁骑如黑色洪流撞入霍森军阵侧翼,马鞍两侧的手弩齐射,箭雨竟全是点着的火箭!
“儁乂!”张文远的吼声穿透战场,“你的下酒菜到了!”
霍森在帅旗下目眦欲裂。他眼睁睁看着两股北明军汇成钢铁旋涡,自己的士兵如麦浪般层层倒下。更致命的是,纽黑文城头突然倾泻下瀑布般的火油,张儁乂的狼牙箭在火海中犁出条条沟壑。
“撤……撤退!”霍森终于扯动缰绳。
“现在想跑?”城楼上的张儁乂拉满弓弦,箭簇映出霍森仓皇的背影,“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箭出如龙。
可惜的是,霍森的亲卫队长不要命似的挡在了霍森身前。
望着霍森远去的军队,张文远和张儁乂都知道穷寇莫追,再加上两支军队都苦战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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