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木香气里的低气压
傍晚的暮色像融化的铅块,缓慢地浸透“银橡木”魔药工坊的每一寸角落。后院的月光花刚绽开第一朵花苞,淡白色的花瓣裹着晚风溜进敞开的书房窗户,却没能吹散屋里凝滞的低气压。阿尔文·莱斯特兰奇坐在临窗的胡桃木书桌前,指尖捏着一支羽毛笔,正专注地在羊皮纸上誊写古代如尼文公式,左眼角那道疤痕在台灯暖黄的光晕里若隐若现。
“砰——”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意闯进来,铂金金发被晚风拂得有些凌乱。他反手带上门,腰间的蛇纹皮带扣撞到门板发出轻响,打破了书房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安静。
阿尔文握着羽毛笔的手顿了顿,银灰色的眼眸从手稿上抬起来,视线落在德拉科紧绷的侧脸上。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挑眉——这是他多年来应对德拉科小脾气的习惯,先等对方把火气攒足了再说。
德拉科却没给他缓冲的机会。他几步走到书桌前,双手“啪”地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阿尔文,语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点燃桌上摊开的羊皮纸:“阿尔文·莱斯特兰奇,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阿尔文的目光扫过桌角的莱斯特兰奇家传怀表,表盘内侧“阴影中的光才是真正的光”的箴言在灯光下泛着浅痕。“七点四十分,”他平静地回答,笔尖在公式末尾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比预定的研究时间晚了十分钟。”
“十分钟?”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拔高了音量,“你从下午两点进来到现在,除了去拿魔药材料动过一次,屁股就没离开过这把椅子!”他伸手戳了戳桌上堆叠的手稿,“又是这些鬼画符的如尼文?还是哪个世纪的黑魔法防御术变种?”
阿尔文放下羽毛笔,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他左侧那缕标志性的银发垂落在额前,衬得银灰色眼眸里的无奈更明显了些:“是逆转黑魔标记的最新推导公式,上周在霍格沃茨图书馆找到的16世纪手稿,有几个变量需要重新测算。”
“测算测算测算!”德拉科不耐烦地重复着,伸手一把将最上面的手稿扫到一边,露出下面压着的魔药配方,“你他妈就不能明天再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阿尔文的目光落在被扫乱的手稿上,又转回到德拉科气红的耳根——那是他真的动怒时才会有的反应。他沉默了两秒,忽然轻笑一声:“10月16日,我们六年级在有求必应屋销毁贝拉特里克斯器物的纪念日。”
德拉科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梗着脖子:“知道就好!我在厨房炖了你喜欢的银鳕鱼浓汤,热了三次都凉透了!”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书房里堆满的书籍和羊皮纸,语气突然委屈起来,“你看看别人家情侣,在霍格莫德逛街的逛街,在天文塔顶看星星的看星星,亲亲抱抱举高高——”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你呢!今天泡在书堆里,你他妈的想干嘛!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最后那句质问带着点口不择言的幼稚,说完连德拉科自己都愣了愣,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二、突如其来的公主抱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的晚风卷着月光花的香气溜进来,缠绕在两人之间。阿尔文看着德拉科别扭地别过脸,铂金金发下的耳廓红得像要滴血,眼底那点因愤怒而起的火光早就变成了委屈,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站起身,动作优雅得像没有重量。183cm的身高让他能轻松俯视微微仰头的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泛着极浅的蓝,那是只有在情绪柔和时才会出现的色泽。“外面有人?”他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笑意,“斯莱特林的准则里,有‘背叛伴侣’这一条吗?”
德拉科被他看得更不自在,刚想反驳,身体突然一轻——阿尔文竟然弯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操!阿尔文你干什么!”德拉科下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他没想到看起来清瘦的阿尔文力气这么大,双臂稳稳地托着他的膝弯和后背,连晃动都没有。他挣扎着想下来,却被阿尔文抱得更紧了些。
“你不是说别人家情侣要抱抱举高高?”阿尔文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旧书页和冷冽松木的气息,那是德拉科从小闻到大的味道,让他瞬间卸了一半力气,“高吗?”
德拉科被迫离地面一米多高,视线刚好平齐书架顶层的水晶瓶,里面泡着用于魔力稳定剂的凤凰尾羽。他能清晰地看到阿尔文紧绷的下颌线,还有左眼角那道疤痕在近处的纹路——那是六年级和贝拉特里克斯决斗时留下的,当时他吓得几乎要冲上去挡咒,却被阿尔文用无声咒推到安全角落。
“高……高个屁!”德拉科嘴硬地骂了一句,却悄悄收紧了搂在阿尔文脖子上的手。他能感觉到阿尔文衬衫下温热的体温,还有抱着他时手臂肌肉轻微的起伏,心跳不争气地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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