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级长浴室氤氲的水汽尚未在德拉科·马尔福铂金色的发梢完全消散,他裹着墨绿色的丝绒睡袍,带着一身昂贵的冷杉与薄荷混合的沐浴香气,满怀对柔软四柱床的憧憬推开寝室门——然后僵在了原地。
他那张铺着银绿交织丝绸床单、挂着墨绿天鹅绒帷幔的、尊贵而宽敞的四柱床,此刻正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梗的拥挤状态。
左边,斜倚着他那堆蓬松的鹅绒枕头的,是布雷斯·扎比尼。这家伙甚至换上了一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绸睡衣,领口敞开到胸肌若隐若现的地步,手里还摊着一本麻瓜杂志——封面赫然印着几个扭曲痛苦的人脸,旁边用花哨的字体写着《存在与虚无:萨特带你直面生命的荒谬》。他一条长腿大剌剌地横跨在德拉科惯常躺下的位置,脚踝还悠闲地晃了晃。
右边,占据了他靠窗那侧、光线最佳阅读角的,是阿尔文·莱斯特兰奇。乌黑的发丝微湿地搭在额前,左眼角那道细长的疤痕在床头柜魔法灯珠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冷调的光泽。他倒是规规矩矩穿着银灰色的丝质睡衣,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口最上方。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那枚从不离身的、内部刻着箴言的莱斯特兰奇家传银质怀表,银灰色的眼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仿佛正在进行的不是擦拭一块表,而是某种神圣的仪式。他坐得笔直,只占据了床边一条极其狭窄的位置,却散发出一种磐石般不可撼动的存在感。
德拉科那张价值不菲的豪华四柱床,瞬间变成了夹心饼干中间的奶油馅儿位置。而他就是那块即将被挤压的、可怜的奶油。
德拉科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又在下一秒涨得通红,活像被扔进坩埚里煮过。“扎比尼!莱斯特兰奇!”他尖利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拔高,几乎刺破天花板上悬挂的绿宝石吊灯,“你们——你们在我的床上干什么?!立刻!马上!给我滚下去!现在!”
阿尔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依旧优雅地拂过怀表光滑冰冷的表面,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斯内普教授的命令,马尔福。鉴于扎比尼先生‘意外’地在魔药课上将半成品欢欣剂泼洒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珍藏的、产自1867年的独角兽毛地毯上,以及本人‘不幸’地在阻止这场灾难时被波及,导致储藏柜里三瓶珍贵的月长石粉末结晶报废——”他终于抬起眼,银灰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流转着极浅的冰蓝,精准地捕捉到德拉科崩溃的表情,“教授认为,我们三个需要一点‘亲密无间’的时间来深刻反省。地点,就选在你的寝室。为期一周。”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带着冰冷嘲讽的弧度,“‘增进理解’,他是这么说的。”
“增进理解?!”德拉科的声音拔得更高,几乎破音,他指着那张被侵占的床,手指都在哆嗦,“用我的床?!这简直是……是史无前例的暴行!是对马尔福私人领地的无耻践踏!我要去找斯内普教授!我要申诉!这是非法侵占!”
“省省吧,德拉科。”布雷斯懒洋洋地翻过一页杂志,那本《存在与虚无》的封面在魔法光线下显得更加荒诞不经,“斯内普的原话是——‘或许马尔福少爷过于宽敞的个人空间,能更好地容纳你们无处安放的破坏力’。顺便,”他抬起眼皮,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光芒,用下巴点了点阿尔文和自己之间那块可怜巴巴的空隙,“你的位置在那儿。别担心,我们给你留了‘足够’的地方。虽然可能不如你平时舒展,但体验一下‘存在的本质是拥挤’,也是不错的哲学实践。”他晃了晃手里的杂志。
德拉科气得浑身发抖,墨绿色的睡袍都跟着簌簌轻颤。他瞪着左边那个穿着风骚睡衣、研究麻瓜哲学的浪荡子,又瞪着右边那个一脸平静、擦拭祖传怀表如同擦拭圣物的黑魔法防御术大师,最后目光绝望地落在那条狭窄的、目测只能侧着身子塞进去的“预留位置”。一股冰冷的、名为“左右为男”的绝望感,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升,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怒火,只剩下满心悲凉。他那张俊美的脸孔此刻扭曲得像一颗被踩烂的酸柠檬。
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德拉科认命地、带着一种即将赴死的悲壮,一步一步挪向床边。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试图把自己那片单薄的身体像一片纸一样插进阿尔文和布雷斯之间的缝隙。臀部落下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左侧阿尔文身上散发的那种冷冽松木混合着旧书页的沉静气息,以及右侧布雷斯那带着点慵懒暖意的、某种昂贵古龙水的味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将他夹在中间,如同冰火两重天。
床垫因为他的加入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轻微呻吟。德拉科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像一块僵直的木板,紧贴着阿尔文那条规规矩矩放在身侧的手臂——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肌肉的轮廓和偏低的体温。而他的另一侧肩膀,则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布雷斯敞开的、温热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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