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 一声含糊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咕哝,像是叹息,又像是满足的呻吟,从德拉科紧贴着阿尔文睡袍的侧脸处闷闷地传出来。他毫不客气地将自己铂金色的脑袋深深埋进阿尔文颈窝那片冰凉的肌肤里,贪婪地、深深地呼吸着那冷冽纯净的雪松薄荷气息,仿佛那是世间唯一能治愈他疲惫与疼痛的良药。
阿尔文的身体在他扑上来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银灰色的眼眸终于从魔药笔记上移开,微微垂下,落在自己颈窝处那颗毛茸茸的、散发着汗味和青草气息的铂金色脑袋上。他握着羽毛笔的手指微微收紧,笔尖悬停在半空。
“起来。” 阿尔文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直,带着他特有的金属刮擦般的质感,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你身上有泥。”
德拉科非但没动,反而像只八爪鱼一样抱得更紧。手臂穿过阿尔文睡袍宽松的袖口下方,环住了他清瘦的腰身,脸颊在对方微凉的颈侧皮肤上依赖地蹭了蹭,鼻尖蹭过那凸起的、形状优美的喉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阿尔文平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丝质睡袍传递过来,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像最安神的鼓点。
“腰疼……” 德拉科的声音更闷了,带着点刻意夸大的委屈,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在撒娇,“被游走球撞了……好疼……”
阿尔文沉默了几秒。德拉科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像是一声无声的叹息。那悬停在空中的黑曜石羽毛笔尖,终究没有落下。他空着的左手——那只刚刚还在书写着足以颠覆魔药学认知的复杂公式的手——抬了起来。
没有推开德拉科,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纵容,轻轻地、带着试探性地落在了德拉科埋在他颈窝的脑袋上。指尖微凉,动作起初有些僵硬,似乎不习惯这种亲昵的触碰。但最终,那修长的手指还是穿过德拉科柔软微湿的铂金色发丝,以一种极其生疏却又异常温柔的力道,轻轻地揉了揉,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德拉科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像一块被暖阳融化的黄油。他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环在阿尔文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嵌入对方清瘦却蕴含着力量的怀抱里。阿尔文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香,混合着壁炉萤石散发的暖意,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形成一道隔绝外界一切风雨的屏障。腰侧的钝痛似乎真的在这怀抱里渐渐模糊、消散了,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安心感。
阿尔文没有再说话。他维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左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略显笨拙地抚摸着德拉科柔软的金发,指尖偶尔会碰到他微凉的耳廓。右手则重新握紧了羽毛笔,目光也落回了膝头的魔药笔记上。只是,那书写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笔尖在羊皮纸上划过时,少了些之前的锋利决断,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滞涩。他银灰色的眼眸偶尔会从复杂的公式上移开片刻,短暂地、若有所思地落在胸前那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上,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无人能察觉的暖流悄然融化了一角。
时间在壁炉萤石恒定的暖光里无声流淌。静谧的寝室里,只剩下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的细微沙沙声,以及德拉科逐渐变得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阿尔文停下了笔。
他垂眸,看着德拉科毫无防备的睡颜。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刻意傲慢或讥诮的俊脸,此刻在睡梦中显得异常柔和,甚至有些稚气的脆弱。长而密的淡金色睫毛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微张的嘴唇呼出温热的气息,拂过他颈侧的肌肤。少年温热而沉重的身体完全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像一株终于找到支撑的藤蔓。
阿尔文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任由德拉科枕着他的肩颈,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睡得深沉。许久,他那张如同冰雕般鲜少流露情绪的脸上,唇角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微小得如同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却足以融化西伯利亚最坚硬的冻土。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德拉科压着的右手,没有惊动怀里熟睡的人。魔杖无声地从袖中滑入掌心,杖尖对着两人相拥的角落,极其轻微地一点。一道柔和的光晕闪过,空气中无形的尘埃被驱散,两人身上的衣物瞬间变得干爽洁净,连德拉科发梢沾染的草屑和泥土都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阿尔文才重新拿起那本厚重的魔药笔记。他没有再书写,只是静静地翻阅着,银灰色的眼眸专注地落在书页上,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近乎宠溺的纵容从未发生。只有那落在德拉科发顶的左手,依旧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抚摸着那柔软如阳光的铂金色发丝。
壁炉的萤石光温柔地洒落,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石墙上,交织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温暖而静谧的剪影。斯莱特林地窖的万年阴冷,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被彻底隔绝。
德拉科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呓语,将脸更深地埋进阿尔文颈窝那片冰凉而安全的领域里。这是他疲惫世界尽头唯一的锚点,是他香软慰藉所,是他永不熄灭的灯塔。而阿尔文,便是这片港湾沉默而永恒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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