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蒙迦德最高塔的囚室里,空气比凝固的摄魂怪吻还要粘稠。尘埃在唯一一束从高窗斜射进来的惨淡光线中无声沉浮,像无数细小的、濒死的飞虫。伏地魔——那个没有鼻子的、蛇一样的身影——站在狭小囚室的中央,猩红的蛇瞳在兜帽的阴影下燃烧着毒液般的欲望。他那根紫杉木魔杖的尖端,几乎要戳进对面枯槁老人凹陷的太阳穴里。
盖勒特·格林德沃背靠着冰冷刺骨的粗糙石壁,曾经如同月光般耀眼的银发如今干枯如乱草,纠缠着污垢。曾经包裹着强大力量的躯体,在数十年的囚禁和绝望的消磨下,只剩下一层薄皮勉强覆盖着嶙峋的骨架。他微微仰着头,脖颈上松弛的皮肤如同风化的羊皮纸,布满深壑般的皱纹。那双曾令整个欧洲颤抖的异色眼瞳——冰蓝与银白——此刻深陷在眼窝的阴影中,浑浊,却依旧沉淀着某种磐石般的、无法磨灭的东西。
“老魔杖在哪里?”伏地魔的声音嘶嘶作响,如同毒蛇在干燥的沙地上摩擦。魔杖尖端喷涌出的恶意像实质的冰锥,刺得囚室墙壁上的霉斑都似乎在瑟缩。“它的力量!它的主人!告诉我,格林德沃!在我失去耐心之前!”
格林德沃的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他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聚焦在那根几乎要刺入他皮肤的魔杖上。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伏地魔的耐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焚烧,猩红的瞳孔收缩成一条危险的细线,魔杖尖端开始跳跃起不祥的、绿莹莹的火星——那是钻心剜骨的前奏。
就在那绿光即将喷薄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格林德沃那如同干涸河床般开裂的嘴唇,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扭曲的、带着无尽嘲讽和某种奇异解脱的鬼脸。松弛的皮肤牵动着,露出几颗发黄的、松动的牙齿。紧接着,一声极其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低笑,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滚了出来。
“呵…呵呵……”
这笑声在死寂的囚室里显得无比诡异,像夜枭在坟场啼鸣。
伏地魔的动作瞬间僵住,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更深的暴戾。他无法理解。死亡近在咫尺,钻心剜骨的痛苦即将降临,这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失败者,这个囚笼中的枯骨,在笑什么?
格林德沃浑浊的眼珠终于抬了起来,穿过伏地魔兜帽的阴影,似乎落在了某个极其遥远的地方。他喉咙里咕哝着,声音含混不清,像是破旧风箱最后的喘息:
“纽特……斯卡曼德……那儿……”
每一个音节都吐得极其费力,仿佛耗尽了他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说完,他枯槁的头颅微微歪向一边,浑浊的眼珠再次失去了焦点,只剩下嘴角那个凝固的、带着无尽荒诞和恶意的弧度。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一个早已安排好的、埋藏多年的、最终在死亡面前引爆的终极玩笑。
伏地魔整个人如同被石化咒击中,僵在了原地。猩红的蛇瞳骤然扩张,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被愚弄的暴怒,以及一丝……被这个荒谬答案冲击得近乎逻辑崩溃的茫然。
纽特·斯卡曼德?
那个提着手提箱、整天和泥巴种动物混在一起的……赫奇帕奇?!
那个被魔法部边缘化的、连个像样职位都没有的……神奇动物学家?!
老魔杖?死亡圣器之首?巫师力量巅峰的象征?在……他那儿?!
这个念头本身,比钻心剜骨更让伏地魔感到一种灵魂被亵渎的剧痛和荒谬!他精心策划的战争,他牺牲灵魂追求的至高力量,线索的终点……指向了一个养嗅嗅的?!
“你——耍——我?!”伏地魔的声音不再是嘶嘶作响,而是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魔杖尖端绿光大盛!整个囚室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的霉斑瞬间冻结成冰!
***
与此同时,数千英里之外。
法国巴黎,塞纳河畔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暖洋洋地洒在铺着红白格子桌布的圆桌上。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烘焙面包的焦香、浓郁咖啡的苦涩,以及窗外传来的、属于和平年代的、慵懒的车流声和行人的低语。
纽特·斯卡曼德正小心翼翼地用银勺搅动着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他微微皱着眉,浅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忧虑,正低声对坐在对面的蒂娜·戈德斯坦恩说着什么。他放在脚边的那个标志性的、饱经风霜的棕色皮箱,今天格外安静。
“……所以,我真的很担心弗兰克的后代,蒂娜。那些秘鲁毒牙龙的活动范围越来越靠近麻瓜的村庄,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迁徙令又被官僚们卡在……”纽特的声音温和而急切。
坐在他对面的蒂娜,依旧留着利落的短发,岁月在她眼角刻下细纹,却让她的眼神更加锐利沉稳。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驼色风衣,认真听着纽特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不要看纯瞎写哦请大家收藏:(m.20xs.org)不要看纯瞎写哦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