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开瓶塞,那股标志性的、甜腻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再次弥漫开来。几条毒蛇似乎被这气味刺激,更加焦躁,蛇信吞吐的频率加快,身体弓起,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科尔温这次甚至没有去接那滴落的毒液。他只是右手托着敞口的毒瓶,左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目光平静地看着第一条毒蛇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他咽喉噬来!
就在那闪烁着幽蓝毒光的蛇牙距离他颈动脉仅有寸许的瞬间——
科尔温插在裤袋里的左手,隔着布料,指尖极其轻微地、如同叩击桌面般,向下一点。
嗡!
以他自身为中心,一层极其淡薄、几乎无法察觉、却带着高频震颤的空间涟漪瞬间扩散开去!如同一个无形的、瞬间膨胀的肥皂泡!
第一条毒蛇撞上涟漪的瞬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无数锋利锯齿的高速旋转墙壁!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那条迅猛如电的毒蛇,从蛇头到蛇尾,在接触到空间涟漪的瞬间,被精准而均匀地切割成了数十段!每一段切口都光滑如镜!没有鲜血四溅,只有被空间之力瞬间湮灭血肉后留下的、整齐排列的、如同被最锋利的激光切割过的焦黑蛇段!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并未吓退后面的毒蛇!它们如同被激怒的亡命徒,接二连三地弹射而起,从不同角度扑向科尔温!
科尔温依旧站在原地,托着毒瓶的右手稳如磐石。他的左手在裤袋里,指尖如同在无形的键盘上演奏一首死亡交响曲,连续地、极其细微地弹动着。
嗡!嗡!嗡!嗡!
数道无形的空间涟漪,精准地迎向每一条扑来的毒蛇!
**嗤啦!嗤啦!嗤啦!嗤啦!**
同样的轻微撕裂声密集响起!如同最精密的收割机掠过麦田!每一条扑来的毒蛇都在接触到涟漪的瞬间,被切割、分解!化作数十段整齐排列的焦黑残骸,如同被精心摆放的、扭曲的黑色多米诺骨牌,散落在科尔温的脚边!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无声无息,只有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甜腻毒香在空气中弥漫,以及地面上那几十段整齐排列的、散发着焦糊味的蛇尸,构成了一幅充满了病态“秩序感”的抽象画。
最后一条毒蛇似乎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彻底震慑,停在原地,高昂的头颅微微颤抖,冰冷的竖瞳里充满了本能的恐惧。
科尔温的目光终于落在这条“幸存者”身上。他托着毒瓶的右手微微倾斜,一滴妖异的紫水晶毒液缓缓滑向瓶口。
“你看,”他看着那条瑟瑟发抖的蛇,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赶走’的选项,总是存在的。只是……” 他熔金瞳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需要一点‘甜蜜’的代价来铭记教训。”
那滴毒液在瓶口悬而未落。
毒蛇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一缩,调转方向,以比来时快十倍的速度,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仓皇地钻进了废弃桌椅堆最深的缝隙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科尔温看着毒蛇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盖好毒瓶的骨塞,将其收回风衣内袋。他看也没看脚边那堆整齐排列的蛇尸,抬脚,如同跨过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步履从容地离开了这条昏暗的走廊。
空气中,只剩下那甜腻到令人窒息的死亡香气,无声地宣告着空间大师独特的“和解”之道:当身边的“畜生”太多,他左手握着切割空间的魔杖,右手握着凝固死亡的毒瓶。驱逐无效,便以最精准、最“优雅”的方式,赐予永恒的、甜蜜的安宁。这便是科尔温·莱斯特兰奇,与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达成的病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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