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收回目光,指尖微动,书页无声地翻过一页。他和西奥多之间隔着一片空白的沙滩,没有任何交流,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两个斯莱特林,用各自的方式,在这片被假期和荷尔蒙统治的沙滩上,开辟出属于“卷王”的寂静战场。他们表面一个在避暑看书,一个在研究地质,实则都在与时间、与知识、与对O.W.Ls和N.E.W.Ts成绩单的终极恐惧进行着无声的搏杀。沙土之下,知识的暗流汹涌澎湃。
“哇哦!看看这是谁?”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了阿尔文周围的寂静结界。潘西·帕金森穿着缀满亮片的粉色比基尼,踩着细高跟凉鞋(天知道她怎么在沙滩上走的),像只骄傲的孔雀踱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色彩艳丽的、插着小伞的魔法鸡尾酒。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阿尔文膝头那本厚得能砸死人的魔药书,以及书页边缘那圈不正常的白霜。“亲爱的阿尔文,阳光、沙滩、海浪、尖叫的韦斯莱和扎比尼……多么美好的假期!你却在这里……研究怎么用月长石把人变成忧郁的诗人?”她夸张地叹了口气,“简直是对假期的亵渎!”
阿尔文头也没抬,银灰色的瞳孔依旧锁定在“神经毒素对魔力核心的相位侵蚀模型”上,只是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冰冷的音节:“安静。”
潘西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撇撇嘴:“无趣!”她扭着腰肢,目标明确地转向德拉科那边的“活埋现场”,加入了对布雷斯的嘲笑大军。
阿尔文周遭的低温屏障重新稳固。他左手食指在书页上某个复杂的分子式旁轻轻一点,指尖寒气凝结,一行细小的冰晶文字悄然浮现:「沙滩环境对水溶性中和剂的蒸发速率影响需重新测算」。
不远处的教授休息区,气氛截然不同。
几把巨大的、印着霍格沃茨校徽的遮阳伞投下清凉的阴影。麦格教授穿着严肃的深灰色格子呢泳装裙(长度及膝),戴着一顶宽檐草帽,正襟危坐地阅读《今日变形术》期刊,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她偶尔会透过半月形眼镜,严厉地扫视一眼沙滩上过分喧闹的区域,尤其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方向,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该扣多少分才能平息这场沙滩暴乱。
斯内普教授则裹着他标志性的黑色长袍(即使在三十度的沙滩上!),像一团移动的、散发着魔药阴冷气息的乌云。他选了个远离所有欢声笑语的礁石角落,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封面漆黑的笔记,羽毛笔在上面飞快地滑动。他周身三米内自动形成低温低压区,连最勇敢的海鸥都不敢靠近。当罗恩那声穿透力极强的“放开我!”传来时,斯内普的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狠狠一顿,留下一个墨点。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深潭,精准地锁定沙滩上那颗“愤怒的胡萝卜”,嘴角勾起一丝混合着厌烦和“果然如此”的冷笑。他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看口型像是:“愚蠢的……狮子。”
弗立维教授则快乐得多。他小小的身体泡在一个被施了漂浮咒的巨大贝壳泳圈里,漂浮在浅水区,尖顶的沙滩帽上还插着一朵会唱歌的魔法向日葵。他正用魔杖指挥着一群五颜六色的魔法泡泡,在空中组成复杂的霍格沃茨城堡图案,引得低年级学生们阵阵惊呼。
海格是沙滩上最忙碌的人。他庞大的身躯只穿着一条印着炸尾螺图案的沙滩裤,正乐呵呵地在炭火堆上翻烤着一串串大得吓人的、滋滋冒油的烤岩皮饼(?)和某种长着鳞片的巨型海鱼。牙牙在他脚边兴奋地打转,试图偷吃。海格不时用他那把粉红色的蕾丝小阳伞(大概是马克西姆夫人送的)擦擦汗,对着每一个路过的学生热情招呼:“来一块吗?刚烤好的!加了点新研制的辣椒粉,保证够劲!”
“嘿!阿尔文!西奥多!”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传来。她穿着保守的连体泳衣,胳膊下夹着几本同样厚实的书,头发被海风吹得更加蓬松。她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终于找到组织了”的兴奋,“你们躲在这里!我找了好久!快看这个!”她不由分说地把一本《魔法史:近代重大事件及其对现行法律的影响(N.E.W.Ts 精析版)》塞到阿尔文眼前,指着其中一段,“关于妖精叛乱条款的司法解释,宾斯教授讲得太模糊了,我觉得这里至少有三个考点陷阱!我们得讨论一下……”
阿尔文和西奥多同时抬起头。西奥多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阿尔文则面无表情地看着赫敏,又瞥了一眼她身后不远处,正被哈利和金妮拉着、试图用漂浮咒把他从沙里拔出来却屡屡失败的罗恩(乔治和弗雷德在一旁拼命加固沙堆),以及终于被德拉科“赦免”、正一边吐沙子一边追打高尔的布雷斯。
沙滩的喧嚣如同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尔文收回目光,银灰色的瞳孔重新落回赫敏指着的书上。他伸出被秘银支架包裹的左手,指尖在赫敏指出的那段文字上方悬停,寒气让书页上的墨迹边缘微微发蓝。他低沉的声音穿透了不远处罗恩的再次嚎叫和海浪的喧哗,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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