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病,讲究“祛邪不伤正,扶正以祛邪”。在清除“贼火”、平抑“相火”的同时,始终重视保护人体的“正气”与“阳气”。正如“投鼠忌器”,不能因打击病邪而误伤根本。因此,在开具去火药时,尤其要避免长期或过量使用苦寒之品。黄柏、知母虽为清虚火要药,但因其直入肾经,影响深远,更需审慎使用。毕竟,肾为生命之根,与性功能、生育能力息息相关。维护其平衡,远比单纯“降火”更为重要。
从西医理论的角度来看,入肾经的去火药,例如黄柏、知母,确实会对人体的下丘脑-垂体-性腺轴这一重要的内分泌系统产生显着影响。这类药物通过调节体内激素水平,抑制炎症反应,从而发挥清热泻火的作用。然而,这种抑制作用也可能波及性激素的分泌节律,进而影响人的性欲和生殖功能。在中医理论中,欲望在某种程度上也被视为一种“火”,但它并非病理性的邪火,而是一种以元阳为根基的生理之火,是生命活力的体现。若这种正常的“火”被过度压制,就会损伤人体根本的阳气,导致精神萎靡、性欲减退,甚至出现畏寒肢冷、乏力倦怠等阳虚症状。
以“甲低”(甲状腺功能低下)病人为例,他们不仅表现出性欲低下,更普遍存在着对生活、工作、社交等所有方面的兴趣缺失,情绪低落,反应迟钝,整体呈现一种淡漠消极的心理状态。这正是因为甲状腺素不仅调控新陈代谢、体温和能量生成,还深刻影响着大脑功能和情绪中枢,具有类似兴奋剂的生理作用,能够增强人体的“火力”。当甲状腺激素分泌不足时,机体代谢减缓,产热减少,人自然变得迟钝、不兴奋,火力衰弱。因此,“甲低”患者常有体温偏低、面色苍白、言语缓慢等表现,其外在的“表情淡漠”正是内在“欲望淡漠”的真实写照。
中医在使用去火药时极为审慎,始终强调“中病即止”的原则,即病症缓解后便应立即停药,不可久服。这并非出于保守,而是深刻认识到寒凉药物对阳气的潜在伤害。人体阳气如同炉中之火,是维持生命活动的根本动力,一旦被过度寒凉之药所伐,便难以恢复。因此,即便是确有实火之证,也需权衡利弊,防止矫枉过正。
此外,现代医学中的许多药物,如广谱消炎药、糖皮质激素等,虽能迅速控制症状,但也可能干扰人体正常的内分泌与免疫平衡,间接削弱机体的“正气”与“火力”。
明代医家张景岳在《景岳全书》中明确指出:“实火为患,去之不难,虚火最忌寒凉,若妄用之,无不致死。”治疗实火,如急性炎症、高热等,使用清热解毒药往往立竿见影;但虚火则多因阴虚阳亢或阳气浮越所致,本质为虚,若误用寒凉,只会进一步损伤阳气,导致病情恶化,甚至危及生命。
值得重视的是,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岳凤先教授长期致力于研究西药的中药药性归类,提出西药同样具有“寒热温凉”的四性属性。例如,阿托品能解除平滑肌痉挛,常用于抢救感染性休克,对寒性体质患者效果显着且安全,但对热性病人则易引发口干、烦躁、心悸等“热盛”反应,甚至中毒,故被判定为“热性”药物。
在临床实践中,老年人患细菌性大叶性肺炎时,单用青霉素往往疗效不佳。因青霉素性属苦寒,而老年患者多气血两虚、阴阳俱损,正气本已不足,此时再施以寒凉之药,无异于雪上加霜,进一步耗伤阳气。年轻患者在感染初期多表现为实热证,适合清热解毒;而老年人慢性感染则多属虚寒,火已衰微。因此,有经验的医生往往避免单独使用青霉素,常配合扶正固本之法。
同样,红霉素等大环内酯类抗生素也具寒凉之性,使用后即便感染控制,患者仍常感胃脘冷痛、食欲不振、嗳气不适,这正是药性伤及脾胃阳气的表现。由此可见,无论中药西药,用药皆需辨证施治,顾护阳气,方为上策。
西医和中医在治病理念和方法上存在显着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诊断手段和治疗方式上,更深层次地反映了两种医学体系对生命、疾病和健康的不同理解。西医以现代科学为基础,强调解剖结构、生理指标和病原体的存在,注重通过实验室检测、影像学检查等手段明确病因,进而采取针对性的药物或手术干预。其核心逻辑是“对抗”——即对病毒、细菌等致病因子进行精准打击,力求通过解决影响身体结构的问题,使各项生理指标恢复至正常范围,从而宣告治疗完成。这种模式在急性感染、外伤、器质性病变等方面表现出极高的效率和可靠性。然而,这种方式往往忽视了人体作为一个复杂系统的整体功能状态,尤其是在慢性病、亚健康或功能紊乱状态下,单纯追求指标合格可能治标不治本。
当人体的功能整体失衡,出现如疲劳、失眠、消化不良、情绪波动等症状时,西医常难以给出明确诊断或有效干预,而此时中医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中医源于数千年的实践经验与哲学思辨,强调“以人为本”,认为疾病是人体阴阳失衡、气血失调、脏腑功能紊乱的结果。其治疗目的并非简单消灭病原体,而是通过辨证论治,调整人体的内在环境,恢复正常的生理功能,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根本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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