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挑选的人选名为“幽影”,曾是废土上小有名气的独行客,精通潜行、伪装与各种黑话切口,对西北方那些掠夺者团伙的作风和规矩了如指掌。在加入灰烬堡垒后,他的技能在系统的训练和灵能网络带来的感知提升下,更是炉火纯青。
经过短暂的准备,幽影伪装成一个消息灵通、只认钱不认人的情报贩子,带着一些堡垒“淘汰”下来的、但足以在废土上引起争抢的“好东西”(几把保养良好的能量手枪,几罐高效治疗针),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碎骨峡谷”外围那些如同秃鹫般盘旋的小股流浪者之中。
他没有直接进入峡谷核心区域,那里盘踞着“掠食者”和“沙蚤帮”这样的大团伙,规矩多,眼线也杂。他选择在相对边缘、由几伙小型流浪者临时搭建的破烂营地间活动,用带来的货物和几瓶兑水的烈酒,很快就打开了局面。
“嘿,老兄,听说里面那帮大人物都在等‘门’开?”幽影递给一个缺了颗门牙的流浪者头目半瓶“烈酒”,状似随意地问道,“到底是什么门?值得这么多好汉在这儿喝风吃沙?”
那头目贪婪地灌了一口,浑浊的眼睛眯了眯,压低声音:“谁知道呢?传得神乎其神,说是‘大崩塌’前某个大人物的秘密宝库,里面藏着能让人一夜之间称霸废土的玩意儿。也有说是通往‘净土’的通道……妈的,反正谁有‘钥匙’,谁就能进去捞好处。”
“钥匙?”幽影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长啥样?没见过啊。”
“谁知道呢!”头目啐了一口,“有人说是个特殊的能量核心,有人说是一串密码,还有他妈的说要特定血脉的人才能打开……净扯淡!要我说,指不定就是里面那几家大佬放出来的烟雾弹,好让咱们这些小鱼小虾给他们当探路的炮灰!”
类似的对话在几个小团伙间重复,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关于“遗迹”的具体情况众说纷纭,但“钥匙”的存在却是共识,只是形态莫衷一是。而“掠食者”和“沙蚤帮”这样的大团伙,显然掌握着更多内情,他们封锁了峡谷深处的一些区域,禁止外人靠近,似乎在秘密准备着什么。
幽影尝试将注意力转向那几伙装备精良、作风神秘的流浪者。他们自成一体,不与其他团伙过多接触,营地戒备森严。幽影观察了几天,终于找到一个机会,用一个精心伪造的、关于附近区域公司侦察队活动规律的情报(半真半假,足以取信于人),成功与其中一伙人的外围成员搭上了线。
接触是谨慎而试探性的。对方显然也对幽影的来历抱有怀疑,但对他提供的情报质量表示了认可。在一次秘密的交易中,幽影装作不经意地再次提起“钥匙”的话题。
那名外围成员,一个眼神锐利、脸上带着一道陈旧疤痕的女人,沉默地看了幽影很久,才沙哑地开口:“‘钥匙’不是一件东西。”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心脏,“是‘认可’,是‘资格’。门后的东西……不是给所有人准备的。有些人想强行打开,只会放出里面的……‘看守’。”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同于其他掠夺者的、近乎敬畏的凝重。说完这句,她便不再多言,无论幽影如何旁敲侧击,都闭口不谈。
“认可”?“资格”?“看守”?
这些词语让幽影感到了更深的不安。他不敢久留,在交易完成后,便借着夜色悄然撤离,将获取的情报第一时间传回了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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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幽影于西北方周旋的同时,灰烬堡垒内部,对北方污染区和西南方“方尖碑”信标的监控,也发现了新的变化。
技术小组升级后的“广域灵能预警网络”,捕捉到了来自北方污染区深处的一阵极其强烈、但又异常短暂的规则层面的“扰动”!那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但涟漪还未扩散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抚平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西南方那微弱的地下信标,信号强度骤然提升了数倍,虽然依旧充满干扰,但传递出的信息碎片却变得清晰了许多!
【……检测到……非法权限……尝试……链接……‘摇篮’……】
【……警告!链接被……未知协议……阻断!】
【……‘锈蚀’……活性……提升……请求……最高优先级……关注……】
信号持续了约十分钟,随后再次恢复到之前那种微弱的、近乎沉寂的状态。
指挥塔内,夜莺、山猫和核心技术人员盯着屏幕上记录下的数据和翻译出的碎片信息,脸色无比凝重。
“‘非法权限’……‘链接摇篮’……被‘未知协议阻断’……”螺丝喃喃地重复着这些词语,“北方那个‘母体’,它在尝试强行链接某个东西?是它正在建造的那个结构的目的吗?而‘方尖碑’称之为‘非法’?还提到了‘摇篮’?”
“还有‘锈蚀活性提升’……”老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如果‘锈蚀’真的是一种法则级的侵蚀,它的‘活性提升’意味着什么?”
夜莺闭上眼睛,感受着网络中残留的那一丝来自北方的规则扰动余波,以及西南方信标那急促的警告意味。
“它们在争夺……”她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北方‘母体’和西南‘方尖碑’,它们在争夺某个东西的控制权,或者……访问权。那个东西,很可能就是信标中提到的‘摇篮’。而这次尝试,似乎‘母体’失败了,被‘方尖碑’或者别的什么阻止了。但这可能只是第一次试探。”
她看向西北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片混乱的聚集地。
“西北方的‘遗迹’……会不会也和这个‘摇篮’有关?那些掠夺者口中的‘钥匙’,指的难道是……获得‘认可’或‘资格’,去接触‘摇篮’的凭证?”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核心。一个隐藏在废土历史尘埃与毁灭表象下的、更加古老的秘密。
灰烬堡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了这个巨大秘密的边缘。
伪装者的试探带回了模糊的警示,地底的躁动揭示了更深层的博弈。废土的舞台,幕布正在缓缓拉开,而灰烬堡垒手中掌握的“融汇”之力,或许将成为这场即将上演的宏大戏剧中,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关键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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