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见状,更是趁机用力拉了拉王姓修士的衣袖,劝说道:“王大哥,你看……道长都这般说了,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买不买。你就信我一次,试试吧?万一对你那症状也起点作用呢?十块灵石,咱们又不是亏不起!”
王姓修士沉吟片刻,又仔细盯着许星遥看了几眼,最终还是难以抵抗内心对缓解痛苦的渴望,忍不住问道:“道长,你这药散……果真能抵御那……那地宫里的阴寒鬼气?”
“地宫”二字一出,许星遥心中一动,但面上依旧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只是淡淡道:“世间阴寒秽气,纵有千般变化,其根源本质却大抵相通。贫道这祖传秘方,钻研的便是如何克制此类邪祟侵扰,固本培元。”他话锋故意一顿,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才继续道:“不过……”他轻轻摇头,“你二人修为不高,沾染的阴寒之气已深入经脉肌理。单凭贫道这点微末药散,至多也只能勉强压制一时,缓解些许痛苦,若想彻底根除,怕是难如登天啊。”
李贵和王姓修士闻言,脸色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王姓修士急声道:“那道长可有根治之法?若能救我二人,必有重谢!”
许星遥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爱莫能助的叹息之色:“根治?谈何容易。需知病源所在,方能对症下药。你二人这心神损耗之症,非同寻常,绝非寻常阴气所致。倒像是……长期接触阴寒邪物,或是被困于聚阴敛魂的大凶之地所致。”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果然,听到“阴寒邪物”时,李贵和王姓修士的身体都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虽然幅度极小,却未能逃过许星遥的眼睛。
“道长……道长真是神人!”李贵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被许星遥说中了要害,对他更是信服了几分,“不瞒道长,我二人确实……确实是在一处极阴之地执行任务,才不幸染上这缠身的怪症,日夜煎熬。不知……不知除了这定神散,道长可还有其他应对的法子?”
许星遥故作深沉地沉吟了片刻,方才缓缓道:“若要治本,首要之务便是彻底远离那病源凶地,断绝阴气继续侵蚀。之后再寻得至阳至纯的灵物仙草,辅以温和丹法,徐徐调养,或有可能将已深入经脉的阴毒根除。但观你二人眼下之气色与处境……”他话语微顿,摇了摇头,“怕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脱离那处地方吧?”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苦涩和无奈,互相对视一眼,其中尽是黯然。王姓修士低声道:“家族严令,任务未完,不得擅离……”
“既然如此,别无他法。”许星遥从摊位下又摸索出两罐定神散,放在桌上,“便暂且先用此药稳住心神,减缓阴气侵蚀吧。切记,每日只能服用一次,每次不可过量,否则药性过猛,反而可能激发体内阴毒,后果不堪设想。”
李贵和王姓修士此刻已对许星遥的话深信不疑,连忙各自付了灵石,珍而重之地将药散收起,又连声道谢了好几句,这才心事重重地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许星遥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先前那副懒散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思索。
“地宫,极阴之地,家族任务,不得擅离……”
这几个关键词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轮廓。齐家,果然在暗中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勾当。
接下来的几天里,又陆续有七八名面容憔悴的齐家修士,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两两结伴,循着不便明言的暗示,找到许星遥的摊位,购买定神散。许星遥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做派,但在收取灵石的简短交流间隙,总会貌似无意地夹杂几句旁敲侧击的探问。
从这些人零碎抱怨和含糊其辞中,许星遥逐渐拼凑出一些更具象的信息:
齐家确实在黑石城地下某处,秘密开展着一项工程。那处被他们内部称为“地宫”的场所,就是一切痛苦的源头。
前来购药的,大多是一些不受重视的旁系子弟,或是如同李贵那般依附于齐家的外姓修士。他们被分派负责地宫内一些基础的劳役与守卫工作。
地宫内阴气极重,长期待在其中,会不断损耗心神,侵蚀肉身,痛苦不堪。但他们被严令不得对外泄露地宫的任何信息,且任务期间无法轻易离开。
至于地宫最深处,则由齐家的核心人物亲自负责把控。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像他们这样的低阶弟子根本无法靠近,也无从得知,只知道那是关乎家族重大机密。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冰冷的细雨,,将黑石城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灰蒙之中。坊市间的行人本就稀少,此刻更是几乎绝迹,只剩下零星几个摊主还在苦守着。许星遥见再无生意,正打算提前收拾摊位,却见一把油纸伞沿着湿滑的石板路匆匆移来,停在了他的摊前。
伞下露出的,正是李贵那张苍白而惶急的脸。他此刻的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惊恐,甚至透着一股绝望。他紧张地左右张望,确认周遭无人注意后,猛地凑到摊位前,压得极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哀求道:“道长,救命!求求您,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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