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宽敞奢华却透着股冷冽效率感的总裁办公室内。
凌千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神情专注而冷冽，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她偶尔会蹙眉思考，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掌权者气场。
沈墨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公司金融与战略决策》。
这本书，连同沙发边矮几上那摞《宏观经济学》、《并购案例精析》等书籍，都是凌千雪亲自为他挑选的。
他看得有些吃力，眉头微微蹙起，但眼神却异常认真，不时拿起笔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阳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柔和了他身上那份挥之不去的青涩感。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Lily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份文件，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
“凌总。”
她先是恭敬地对着办公桌后的凌千雪打了个招呼，随即目光瞥到沙发上的沈墨，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又带着点调侃的笑容，压低了一点声音，语气活泼：
“呀~老板娘用工呢？真是越来越有老板娘的范儿了~”
沈墨被她叫得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已经有点习惯Lily这种玩笑式的称呼了，虽然每次听到还是会耳根发热。
凌千雪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扫过Lily，直接问道：
“什么事？”
“凌总，这是项目部这个月的绩效汇总和关键指标报表，需要您过目签批。”
Lily立刻收敛了玩笑神色，恢复专业姿态，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一份报表递了过去。
凌千雪接过报表，目光迅速而精准地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她的阅读速度极快，很快，她的指尖在某一页停顿了下来，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她用手指点了点报表上某个明显低于平均线、甚至拖了后腿的板块，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这个数据，怎么回事？环比和同比都下滑严重，预期完成度不到百分之六十。谁负责的？”
Lily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回答道：
“凌总，这个板块...是顾言顾经理分管的那个项目组。”
听到顾言的名字，凌千雪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极淡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熟悉她的人能感受到那平静下的不满。
Lily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安静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凌千雪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份报表上，在那个刺眼的数据栏停留了片刻。然后，她忽然抬起头，看向沙发上的沈墨，脸上的冷冽消散了些，对他招了招手：
“小墨，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沈墨闻言，立刻放下书和笔，起身走到巨大的办公桌旁。
凌千雪将那份报表推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个，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沈墨俯身，仔细地看着那份制作精良却充满专业术语的报表。
很多细节他看不太懂，但那个明显低于其他绿色数据的数字，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这里...这个数字好像特别低？”
他不太确定地指出来，抬头看向凌千雪，眼神带着求证。
凌千雪点了点头：
“没错，这个数据是关键考核指标之一，它这么低，说明这个项目组要么方向错了，要么执行力出了问题，要么...”
她顿了顿，语气微冷：
“...就是负责人能力或者态度有问题。”
她开始耐心地给沈墨讲解这个数据背后的业务逻辑、它与其他指标的关联、以及它所反映出的潜在管理问题。
她讲得很仔细，用尽量通俗的语言解释那些专业术语。
沈墨听得非常认真，偶尔会提出一两个略显稚嫩但切中要害的问题。
凌千雪都会一一解答，甚至会延伸开去，给他讲一些商业场上常见的陷阱和应对策略。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办公桌前并肩而立的两人。
一个耐心教导，一个专心学习。
凌千雪看着沈墨专注思索的侧脸，心中那点因为顾言的不力而产生的烦躁，似乎也渐渐被一种更柔和的情绪所取代。
能力不足可以培养，但心思不正，甚至可能藏着别的心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凌千雪终于结束了关于报表的讲解，她看着沈墨，沈墨微微蹙着眉，眼神还胶着在那些复杂的数据图表上，显然还在努力消化刚才的知识，那份专注里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凌千雪知道揠苗助长并无益处，凡事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她唇角微扬，收起那份商业精英的锐利，换上了一副略带戏谑的“师长”口吻，声音里掺入一丝慵懒的暖意：
“好了，沈同学，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知识点有点多，允许你...下课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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