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站在他身旁，听着他这番笨拙却无比真挚的誓言，看着他紧张又认真的侧脸，原本沉重的心情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个带着泪意的浅笑。
沈墨说完，似乎完成了心头一件大事，轻轻舒了口气，安静地站回凌千雪身边。
凌千雪再次将目光投向母亲的墓碑：
“妈妈，那……我们就先走了。那边还有人在等着呢，有空我和沈墨再来看您。您和奶奶好好相处，好好休息吧。”
她又静静地站了几秒钟，目光在墓碑上流连片刻，仿佛要将这一刻深深印刻在心里。最终，轻轻挽住沈墨的手臂：
“我们走吧。”
沈墨点点头，任由她挽着，两人并肩缓缓离开了墓园。
就在即将走出墓园大门的那一刻，凌千雪不知为何，心有所感般，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头向母亲墓碑的方向望去。
就在这一刹那，她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墓碑和摇曳的树影，清晰地看到在那块崭新的黑色墓碑旁，母亲的身影竟悄然站立在那里。
她穿着生前最喜爱的那件素雅旗袍，面容清晰，不再是照片上的定格，而是带着一种无比温柔的微笑，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那眼神中，有欣慰，有不舍，更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安宁。
凌千雪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瞬间停滞。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那个方向。
然而，这景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仿佛只是阳光在泪眼朦胧中开的一个玩笑，又或是内心深处强烈思念投射出的幻影。
就在她想要看得更真切时，那道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一瞬间便消散无踪，墓碑旁空空如也，只剩下阳光照耀下的寂静。
凌千雪猛地吸了一口气，依旧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眼神有些空洞，又有些恍惚，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攥住了沈墨的衣袖。
“千雪？怎么了？”
沈墨立刻察觉到她的异常，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安静的墓园景色。他担忧地侧头看她，轻声问道。
凌千雪没有立刻回答，她又静静地望了几秒钟，仿佛在确认那并非幻觉，又仿佛在努力将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刻入心底。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沈墨。脸上的恍惚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嘴角一抹带着释然和暖意的微笑。
“没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地落在沈墨写满担忧的脸上，笑意加深了些许：
“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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