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原黑风寨的二当家刀疤和三当家独眼,分别单独关押在地牢最深处的两间石室,铁链加身,守卫皆是常威的心腹好手。
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几处明哨,竟对山寨改建后尚不完备的防御布局异常熟悉,精准地摸到了地牢入口附近。
地牢内火光昏暗,值守的两名寨兵正靠着墙壁低语,忽然,空气中掠过一丝极细微的甜香。两人眼神一滞,软软倒地。
黑影如烟般飘入,直取最里间的牢房。他目标明确,先是来到关押独眼的牢房前,透过栅栏看到里面蜷缩的人影,手中一点寒芒乍现!
“呃……”牢房内的独眼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完整的惨呼,喉间已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身体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黑影毫不停留,瞬间闪到隔壁关押刀疤的牢门前,同样一道寒芒射入!
但就在寒芒及体的刹那,原本看似昏睡的刀疤猛地向侧面一滚!“噗!”淬毒的短钉深深扎入他的肩胛,剧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却也避开了要害。
“有刺客!”刀疤嘶声大吼,同时奋力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黑影一击不中,似乎有些意外,但听到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毫不犹豫,身形一闪,便如夜枭般投入阴影,瞬间消失无踪。
巡逻的寨兵迅速赶到,只见倒地昏迷的同伴和肩头血流如注、仍在奋力挣扎的刀疤,以及隔壁牢房里死不瞑目的独眼。
王暻很快赶到地牢,面色阴沉似水。他检查了独眼的伤口,又看了看刀疤肩上的毒钉,眼神锐利如刀。
刀疤脸色惨白,忍着剧痛,眼神惊惧交加地看着王暻,又看看死去的独眼,嘴唇哆嗦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绝望和一丝狠戾。
王暻走到他的牢门前, 注视他片刻,忽然开口:“想死,还是想活?”
刀疤猛地抬头。
王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活着,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清风堂能让你活,但要看你的价值。”
刀疤胸膛剧烈起伏,肩头的伤口汩汩冒着黑血。他看看隔壁死透的独眼,又看看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年轻人,最终,艰难地低下头颅,声音沙哑:“……想活。”
王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好。从今日起,你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影牙’。你的命,是我的了。你过往的罪,用将来的功来抵。”
他挥手让人打开牢门:“给他解毒,包扎,带出来。”
两名寨兵上前,动作不再粗鲁。刀疤,不,影牙,忍着痛被搀扶起来,在经过王暻身边时,听到极低的声音传入耳中:“记住,谁想你死,清风堂就能让谁先死。”
翌日,天光放亮,清风堂内的肃杀之气被晨风冲淡了几分,却仍萦绕着大事初定后的紧绷与忙碌。
王暻端坐主位,樊无楹抱臂立于一侧,神色冷淡。下方的“影牙”——肩胛处的伤口已被妥善处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灰布衣裳,虽面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惯见风浪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清晰:“影牙,拜见主人!”
王暻并未立刻让他起身,只是 silent 审视着他,目光如实质般压在他身上。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记住你昨日的话。清风堂予你新生,你的命、你的刀,从此皆为我所用。功过赏罚,堂规森严,若有贰心……”他未说完,但冰冷的尾音已道尽一切。
“起来吧。”王暻这才颔首,“先去熟悉堂规,伤好后自有安排。”
影牙起身,恭敬行礼后,由一名王暻的亲信引了下去。自此,清风堂多了一把隐匿于暗处的锋刃。
同日上午,常威、王暻、樊无楹立于演武场高台之上,台下黑压压站着的,是原清风寨的所有乡勇弟兄。
常威声音洪亮,传遍全场:“诸位兄弟!黑风寨已除,郑县令亲准,从此再无清风寨,只有‘清风堂’!我等不再是啸聚山林的绿林豪杰,而是登记在册、受官府认可、护卫地方的宗门子弟!”
他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或茫然、或激动、或忐忑的脸:“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亦有宗门的责任。今日,不强求任何人留下。愿回家耕种、与父母妻儿团聚者,堂里发放十两银子的遣散费,感念诸位往日并肩的情义!愿留下者,需经过甄选,严守新规,从此便是我清风堂正式弟子,享份例,修武艺,共护一方!”
很快,有人带头走出队列,向高台抱拳行礼,领取了那份不薄的银钱,转身下山——他们多是本地人,牵挂家小,向往安稳。人群逐渐分流。
刘大牛站在原地,黝黑的脸上神色坚定。他大步走到台前,声音粗豪却诚恳:“常堂主!俺刘大牛没啥大本事,就有一把子力气!村里……俺不想回去了。俺想留下,成不?”
常威看着他,记得他此次搏杀英勇,更在乱战中护着好几个村民脱险,点头笑道:“好!大牛,你有功,更有心!清风堂需要你这样的汉子!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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