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积攒,等待时机。”陆玄庭看着那缓慢增长的数字,眼神锐利。陈玄风之流的挑衅,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喧哗,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他的目标,是那一百万灵石,是修复道基,是筑基,是更广阔的大道之途!宗门的这些蝇营狗苟,早已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外壳,来掩盖他真正的行动和野心。“摆烂”,便是最好的伪装。
夜幕降临,陆玄庭回到那间看似破败的洞府。石门关闭,简单的隔绝阵法升起。他盘膝坐下,并未立刻修炼,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块刚刚通过隐秘渠道换来的、品质尚可的中品灵石,握于掌心。
灵石中精纯的灵气缓缓流入体内,但他并未用以冲击瓶颈,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如同最吝啬的工匠,一丝丝地修补、温养着道基上那些细微的、肉眼不可见的裂痕。这是水磨工夫,进展缓慢,却至关重要。
同时,他的大部分心神,都沉入了识海之中。那里,一柄更加凝实几分的青色小剑虚影,正随着他意念的引导,幻化出数道似真似幻的剑光残影,演练着“分光化影”的玄妙。外界一日,他在识海中的剑道修行,或许已相当于他人苦修数月。
夜深人静,洞府内只有灵石消耗的微光和他均匀的呼吸声。外面世界的嘲讽与排挤,仿佛被彻底隔绝。这里,才是他真正的战场。以颓废为甲,以隐忍为刃,积攒着力量,等待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天。
这“摆烂”的日常,对他而言,不过是猛虎蛰伏时,舔舐伤口的宁静。风暴,终将再起。
青玄宗内门弟子居住的区域,灵气氤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与陆玄庭那偏僻简陋的洞府判若两个世界。然而,这片看似祥和的仙境,对于此刻身份尴尬、修为“大跌”的陆玄庭而言,却如同步步荆棘的险地。
这一日,陆玄庭因需前往内务堂登记一项无关紧要的杂务,不得不再次踏入这片他已许久未涉足的区域。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气息刻意收敛在练气七八层左右,步履缓慢,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刚穿过一片栽种着灵竹的庭院,迎面便走来了三人。为首一人,身穿锦蓝色内门弟子服,面容俊朗,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正是三师弟赵诚。他身旁,一左一右跟着两人。左边是一位身着鹅黄衣裙,容貌娇俏,但眼神流转间带着几分刻薄的女修,乃是五师妹张济月。右边则是一个年纪更轻,约莫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眼神却已学会察言观色、充满讨好之意的少年,正是近来颇得某位长老喜爱的小师弟凌羽。
这三人,在陆玄庭失势后,是跳得最欢、踩得最狠的几人。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前’大师兄吗?”赵诚率先开口,声音拖得老长,充满了戏谑,故意将“前”字咬得极重。他停下脚步,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拦在了路中央。
张济月用手帕掩着嘴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赵师兄,你可别乱叫,大师兄的位置,现在可是空着呢。这位啊,怕是连内门弟子的身份都快保不住了吧?我听说执事堂那边,正在审核某些‘名不副实’的弟子资格呢。”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陆玄庭。
凌羽年纪最小,也最是急于表现,立刻接口道:“张师姐说得对!宗门资源宝贵,岂能浪费在……在一些修为停滞不前、还总是惹是生非的人身上?”他看向陆玄庭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陆玄庭脚步顿住,头垂得更低,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声音微弱:“赵师弟,张师妹,凌师弟……我,我只是去内务堂办点事。”
“办事?”赵诚夸张地挑了挑眉,“你能有什么事可办?是去申请调往外门吗?哈哈,要我说,你早该有这自知之明了!占着内门的灵气,修为却寸步不进,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张济月添油加醋:“就是嘛。陆师兄,哦不,陆玄庭,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大师兄的风采?听说你上次任务,全靠柳爻师姐护着才捡回条命?唉,柳师姐也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累赘。”
凌羽更是口无遮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残忍:“我要是你啊,早就没脸待在宗门了!修为废了,就该自己滚蛋!还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等着人施舍吗?听说你连每月的基础灵石都快领不到了?要不要师弟我赏你几块啊?”说着,他还真的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下品灵石,在手里抛了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羞辱之意。
刻薄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来。周围渐渐有其他内门弟子被吸引,驻足观望,指指点点,却无一人出面制止,大多眼中带着看热闹的兴致。
陆玄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屈辱和愤怒。他抬起头,露出那张苍白而带着几分“落魄”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恳求”:“你们……何必如此?同门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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