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灵石获取进度:116,520 / 1,000,000 (下品灵石)
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但这种“捡漏”的收获,远比忍受屈辱去接宗门任务来得高效和隐蔽。陆玄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策略:隐忍,积累,等待。
夜色渐深,他如常盘膝修炼。地心灵乳的药力早已完全吸收,如今更多的是依靠水磨工夫和手中逐渐积累的灵石来温养道基。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如同涓涓细流,冲刷着那顽固的瓶颈。进展微乎其微,但他心志如铁,毫不气馁。
识海中,青霄御剑诀的推演从未停止。那柄青色小剑虚影愈发凝实,分化出的剑光残影也越来越多,轨迹越发玄奥。他有一种预感,当灵石凑够,系统修复道基的那一刻,或许就是青霄剑诀真正绽放锋芒之时。
窗外,月华如水,洒在寂静的山峦上。青玄宗内,绝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或是在修炼中忘却尘世。没有人知道,在那间最不起眼的、被众人视为“废物居所”的洞府内,一个被无数人轻视、嘲弄的“弃子”,正以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和毅力,悄然积蓄着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力量。
凌羽、赵诚他们的奚落,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除了激起一丝涟漪,很快便沉入无声的黑暗。而潭底,真正的潜流,正在无人察觉的深处,变得越来越汹涌。陆玄庭闭着眼,呼吸绵长,心中一片澄澈。他知道,距离那一百万灵石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有足够的耐心。所有的屈辱和等待,都将在未来某一刻,连本带利地讨回。
青玄宗的晨钟一如既往地敲响,悠扬的钟声穿透云雾,唤醒了沉睡的山峦。然而,这钟声对于陆玄庭而言,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激励意味,更像是一种提醒——提醒他又要开始新一天的“表演”。
他推开那扇略显破败的石门,迎着微凉的晨风,脸上适时地挂上了一副疲惫而麻木的神情。今日,他需要去一趟外门的“讲法堂”。并非去听讲,而是去完成一项宗门强制要求的、针对所有未筑基弟子的基础心法考核。这种考核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但若缺席,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沿着熟悉的山路下行,周遭的灵气逐渐变得稀薄,建筑也显得朴素了许多。这里是外门弟子活动的区域,相比内门,少了几分仙气缭绕,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和……势利眼。
果然,刚走到讲法堂外的广场,几个眼尖的外门弟子就注意到了他,交头接耳声立刻响了起来。
“看,是陆师兄……哦不,是陆玄庭!”
“他怎么也来参加考核?不是说他修为早就废了吗?”
“嘘,小声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以前是内门大师兄……”
“切,什么骆驼,现在就是条瘸腿的驴!听说在内门都被赵师兄他们当狗一样撵呢!”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陆玄庭耳中。他恍若未闻,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完成这无聊的程序然后离开。
然而,麻烦总是会自动找上门。
刚踏进讲法堂的大门,一个略带尖酸的声音便从侧面响起:“哎呦,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天才’吗?怎么,也来跟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一起考核基础心法了?真是委屈您了啊!”
陆玄庭不用看,也知道是张济月。她似乎特别喜欢在这种公开场合,带着她那几个跟班,来彰显自己相对于陆玄庭的“优越感”。
陆玄庭脚步一顿,头垂得更低,闷声道:“张师妹。”
张济月扭着腰肢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别,可别叫我师妹,我担待不起。您可是‘前’大师兄呢!虽然现在嘛……呵呵,连考核个基础心法都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过关吧?”
她身后的几个女弟子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
陆玄庭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脸上涌现出屈辱的红色,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绕过她们,朝着考核登记处快步走去。背影仓促,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张济月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身边人道:“看到了吧?废物就是废物,连争辩的勇气都没有了。”
考核过程枯燥而简单,无非是运转基础心法,让考核法器检测灵力纯度和周天循环速度。陆玄庭刻意将灵力波动压制在练气七层左右,运转时也故意制造了几处微小的滞涩,最终得了一个“中下”的评价,堪堪过关。负责考核的执事弟子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随手将记录玉简丢给他,仿佛在打发一个乞丐。
陆玄庭默默接过玉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走出讲法堂,他并没有立刻返回后山,而是拐向了另一条小路,通往宗门内一处相对偏僻的“藏书阁”分阁。这里收藏的多是些杂闻野史、地理志异以及一些品阶不高的辅助技能典籍,平日里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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