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述完毕,大殿内一片寂静。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也与他身上的伤势、残留的魔气对得上。
然而,不等宗主和长老发话,一个尖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充满了讥讽和不信:
“一派胡言!”
出声的正是凌羽!他一步踏出,指着陆玄庭,义愤填膺地喊道:“宗主!各位长老!切莫听信他狡辩!陆玄庭分明是在颠倒黑白,企图掩盖他与魔族勾结的事实!”
他转向众人,声音激昂:“诸位师兄师姐都清楚!陆玄庭道基受损,修为停滞多年,早已是废人一个!他怎么可能有能力与修炼魔功的秦无殇抗衡?还能从三名魔族高手的伏击下逃生?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继续道:“依弟子看,真相恰恰相反!定然是陆玄庭早已与魔族暗中勾结!昨夜之事,根本就是他与秦无殇里应外合,演的一出苦肉计!他故意在后山制造动静,吸引部分注意,而秦无殇则趁机潜入藏宝阁行窃!他被‘伏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否则,以他练气期的修为,如何能在魔族高手手下活命?这根本说不通!”
这番话,恶毒至极,却巧妙地利用了陆玄庭“修为低微”这个众人皆知的事实,极具煽动性。顿时,殿内不少弟子看向陆玄庭的目光,都带上了深深的怀疑和敌意。就连几位长老,眉头也微微皱起,显然凌羽的指控,并非全无道理。
赵诚立刻站出来附和:“凌师弟所言极是!陆玄庭,你休要再狡辩!你修为尽废,宗门念及旧情,容你留在内门,已是仁至义尽!你却不知感恩,反而勾结魔道,祸乱宗门!其心可诛!”
张济月也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就是!说不定他道基受损,就是修炼了什么邪门魔功遭了反噬呢!如今走投无路,彻底投靠魔族,也不足为奇!”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污蔑,陆玄庭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平静。他早就料到会有人借此发难,只是没想到,跳得最欢的,正是与魔族有染的凌羽!这贼喊捉贼的戏码,真是讽刺!
他看向端坐主位的玄清真人,沉声道:“宗主明鉴。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弟子修为虽低微,但剑心未泯,尚知忠义二字!绝不敢行此叛宗之事!昨夜激战,弟子全凭一点微末剑术与对魔气的克制周旋,身上伤势与残留魔气可为证!至于为何能侥幸生还……或许是魔族不欲将事态扩大,又或许是弟子命不该绝。”
他的目光转向凌羽,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锐利:“倒是凌师弟,为何对昨夜细节如此‘了如指掌’?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而且,你口口声声断定弟子与魔族勾结,可有真凭实据?”
凌羽被陆玄庭反问,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强自镇定,冷笑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所作所为,早已惹人怀疑!还需要什么证据?你的修为,就是最大的疑点!”
这时,执法长老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陆玄庭,凌羽的质疑,不无道理。你修为低微,却能在魔族手下逃生,此事确实蹊跷。你可有其他佐证,证明你所言非虚?”
佐证?陆玄庭心中微沉。秦无殇已逃,魔族无踪,他确实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凌羽的污蔑。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局。
大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所有人都等待着陆玄庭的回答,或者说,等待着他被定罪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宗主玄清真人,缓缓睁开了微阖的双目。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争吵的双方,而是落在了陆玄庭身上,那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玄庭,”玄清真人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你方才说,你凭借‘对魔气的克制’周旋?”
陆玄庭心中一动,恭敬答道:“是,弟子修炼的青霄剑诀,似乎对魔气有一定克制之效。”
玄清真人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而是将目光转向执法长老:“执法长老,藏宝阁失窃之物,乃‘玄清云纹珩’残片,此事关乎宗门传承秘辛,非同小可。调查需谨慎,不可妄下结论。”
他又看向凌羽等人,语气淡然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尔等指控同门勾结魔道,乃重罪。若无确凿证据,不可妄言。宗门法度,不容儿戏。”
这番话,虽然没有明确偏袒陆玄庭,但却瞬间将凌羽等人咄咄逼人的气焰压了下去,也给了陆玄庭一丝喘息之机。宗主的态度,似乎更倾向于调查,而非直接定罪。
执法长老闻言,躬身道:“宗主所言极是。此事疑点颇多,需详加调查。陆玄庭,在事情查明之前,你需禁足于思过崖,不得离开半步,随时听候传唤!至于凌羽、赵诚、张济月,你等既有所疑,便需拿出证据,否则,诬告同门,亦当受罚!”
最终,审判没有结果。陆玄庭被暂时关押思过崖,凌羽等人也被警告不得再妄加非议。一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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