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瑞玛,力量谷,酋长大厅。巨大的厅堂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中央的篝火熊熊燃烧,将墙壁上悬挂的巨大战旗和狰狞的战利品头骨映照得忽明忽暗。
部落的领袖们围坐在沉重的石桌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萨尔?!”一个洪亮而又充满了不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这位年轻的兽人督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号角杯都跳了起来,“诺森德的亡灵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强!而我们却像胆小的地精一样,躲在家里清点我们的谷物!部落的荣耀何在?!”
他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许多年轻的兽人军官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眼中流露出赞同的神色。大酋长萨尔坐在主位上,他闭着眼睛,仿佛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荣耀,加尔鲁什,不是鲁莽的代名词。我们对诺森德的了解太少了,贸然发动远征,只会让部落的勇士们白白牺牲在冰冷的土地上。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更周全的计划。”
“计划!情报!”加尔鲁什嗤笑一声,“当我们在计划的时候,阿尔萨斯正在将成千上万的尸体转化为他的奴隶!我们应该用战吼和战斧,去获取我们想要的情报!”
“够了,加尔鲁什!”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发出了沉闷的警告,“大酋长的智慧,不容你一再质疑。”王座之下的角落里,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一言不发。她听取了李响的建议,没有在会议上主动挑起出征的话题,但她那双蓝色的眼眸中,却清晰地倒映着加尔鲁什那急不可耐的身影。她渴望复仇,而加尔鲁什,正在替她说出她想说的话。
眼看着加尔鲁什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武器之上,整个大厅的火药味浓烈到了极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理解大家的急切,也理解大酋长的顾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李响。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争吵他都没有听到。他缓缓站起身,先是对着萨尔微微躬身,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想要彻底铲除天灾军团,是每一位部落勇士的心愿。但是,大酋长,”他将目光转向萨尔,语气变得无比笃定,“您的顾虑,马上就会被现实所击碎。”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我预感到,”李响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在他们心上,“巫妖王,已经从他那漫长的沉睡中苏醒了。为了宣告他的回归,也为了削弱我们,一场规模空前的天灾入侵,即将来临。”他停顿了一下,给众人消化这个惊天消息的时间,然后抛出了更具体的预言。
“三天之内,天灾军团将会同时对我们所有的主要城市发动全面进攻。所以各位,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或许不是何时出征,而是该如何守住我们的家园。”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就连刚才还怒不可遏的加尔鲁什,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响,”萨尔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有什么证据吗?”李响摇了摇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我的感觉。”
“感觉?”一片哗然。许多原本被震惊到的领袖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加尔鲁什的脸上也露出了失望与不屑的神情,正要开口嘲讽。但萨尔却抬起了手,制止了所有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李响,他想起了太阳井,想起了无数次这个亡灵用他那看似荒谬的“感觉”,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他相信,李响的感觉,比斥候传回的情报都更加可靠。
“我选择相信他。”萨尔的声音斩钉截铁,“传我命令!所有种族领袖,立刻返回你们的城市和领地,全线加强城防!所有的士兵,立刻向着城市集结!如果李响的预言成真,亡灵大军来犯,那么这一战,就是我们远征诺森德的号角!如果三天之内平安无事,再讨论出征之事!”
萨尔的决定不容置疑。加尔鲁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看着李响那平静而又充满自信的身影,心中那股狂躁的怒火,不知为何竟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好奇的复杂情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亡灵的时候,就觉得他不简单。
会议就此结束,领袖们带着满腹的疑虑与凝重,匆匆离去。李响没有返回纪元谷,而是独自一人,骑着他的亡灵战马,来到了尘泥沼泽的海岸边。隔着海湾,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座白色的、如同海上明珠般的城市——塞拉摩。他本可以让信使前来,但他还是想亲自来一趟,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凭借着他在部落中的特殊地位和与吉安娜的数次合作,他很顺利地见到了这位肯瑞托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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