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动了动，抬起头。
武朝阳早就醒了，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神情平静专注，似乎怕吵醒她，没有任何大的动作。察觉到怀里的动静，他立刻低下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刚刚苏醒、还氤氲着水汽迷蒙的眼睛。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低哑，比平时更沉几分，像带着小钩子，刮过耳膜，酥酥麻麻的。
清绾在他怀里蹭了蹭，满足地喟叹一声，才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毫不掩饰的渴望嘟囔：“嗯……饿了……好想吃小笼包……” 声音软绵绵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像在撒娇，又像是最本能的诉求。
武朝阳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笑意，放下手机，环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睡得蓬松柔软的发顶：“好。那看看外卖有没有，买一点。”他的回应永远直接而有效，从不敷衍。
“嗯。”清绾点头，依旧懒洋洋地赖在他怀里，贪恋着晨起的温暖和亲密，不想动弹。
武朝阳重新拿起手机，解锁，指尖在屏幕上熟练地滑动。他直接点开了那个黄色的外卖软件，在搜索框里输入“小笼包”，页面立刻跳出一长串结果。他没有自己决定，而是仔细地滑动屏幕，比较着店铺评分、月售量和用户实拍图，很快筛选出一家评分4.9、名叫“鼎香源”的专营店，主打产品就是灌汤小笼包和蟹粉小笼。
他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倾向她：“看看这家，评分挺高。想吃什么馅儿的？鲜肉的？蟹粉的？还是别的？”
清绾这才稍微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浏览着菜单。高清的图片让人食指大动，薄皮透亮，隐约能看到里面晃荡的汤汁，看着就诱人。“鲜肉的肯定要……蟹粉的看起来也好好吃……”她小声念叨着，仔细看着图片和描述，很快在鲜肉和蟹粉汤包后面各点了“一份”（一份通常是六个或八个），“嗯……再要个虾仁的尝尝吧！” 她做出了选择，然后抬起头，把手机往他那边递了递，“你呢？你想吃什么？他们家也有生煎和烧麦。”
武朝阳没接手机，目光依旧落在她因为刚醒而显得格外柔软的脸颊上，很自然地说：“我点个两掺豆腐脑就行。” 这是他的固定早餐搭配，咸甜交融的口感，他很喜欢。
清绾“哦”了一声，低头在菜单的“小吃”分类里找到豆腐脑，熟练地勾选了“咸甜两掺”的选项，又返回购物车确认了一下小笼包的数量和口味，这才把手机还给他：“点好啦，你看看。”
武朝阳接过手机，快速扫了一眼购物车：鲜肉小笼、蟹粉小笼、虾仁小笼各一份，一碗两掺豆腐脑。他指尖点了几下，选择好配送地址（默认就是酒店），然后流畅地跳转到支付界面，刷脸支付，一气呵成。订单提交成功的页面跳了出来，预计配送时间三十五分钟。
操作完后，他并没有立刻退出外卖软件，而是很自然地切回了软件首页，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伯牙绝弦”四个字——他记得这是她昨晚睡前念叨过想喝的。页面跳转到那家着名的国风奶茶店，他侧头问她，语气自然得像在问今天天气：“今天喝这个？还是想换别的？” 仿佛给她点奶茶是和点早餐一样理所当然、不可或缺的流程。
清绾眨了眨还带着点困意的眼睛，看着屏幕上那杯有着好听名字的奶茶，几乎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就喝这个！伯牙绝弦！” 那是她最近的新宠，特别喜欢那种茉莉雪芽的清香和牛乳的醇厚搭配，名字也雅致。
“好。”武朝阳应着，手指已经在屏幕上点开了伯牙绝弦的大杯选项。然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就在甜度选择那里，极其自然地一杯选了“正常糖”，另一杯选了“少糖”。冰度则统一选了“正常冰”——他知道她喜欢冰凉的口感，自己也一样。
他甚至没有抬头问她一句要什么甜度冰度。因为他记得。清晰地记得她喜欢正常糖的、恰到好处的甜润，记得自己偏好少糖的、更清淡纯粹的口感。这种无需询问、早已刻进习惯里的默契，像呼吸一样自然，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头悸动。
加入购物车，确认份数，选择地址，刷脸支付。又一笔订单提交成功。
他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重新滑回被窝里，长臂一伸，将依旧有些懵懂、带着刚睡醒的柔软的她重新揽进怀里。
“点的哪家小笼包？”清绾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脸颊贴着他的睡衣布料，闷闷地问，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鼎香源*，评分4.9，看着不错。”他回答，一只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对面墙上的电视，将音量调到适中，随意调到一个正在播放早间轻松旅游综艺的频道。喧闹欢快的背景音乐和主持人介绍各地美食的夸张语调瞬间充满了房间，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也勾起了更强烈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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