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向那些演练的冰奕族战士,目光已然不同。他不再仅仅关注它们的力量多么强大冰冷,而是开始试图去理解它们力量运转中那种独特的“节奏”与“意境”。
他看得如痴如醉,体内那冰冷的元婴灵力似乎也受到牵引,自行缓缓运转,变得更加温顺,更加如臂指使。他对寂灭之力的感悟,在飞速提升。
冰陨长老不再指点,只是静静地陪伴。偶尔,它会解答林墨提出的一些关于力量运用的疑问,虽然话语依旧简练生硬,却总能直指核心,让林墨受益匪浅。
时间就在这修炼与观摩中飞快流逝。
林墨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虽然才恢复到半步化神,但对力量的掌控,以及对“寂灭”法则的理解,却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他现在有自信,若再遇到之前在冰奕族洞窟修炼的长老们,即便不依靠青铜碎片,也能凭借对寂灭之力的初步理解和青霜剑的锋锐,与之周旋,甚至战而胜之。
这一日,他正在广场边缘独自演练剑法,尝试将一丝寂灭寒意融入青霜剑芒之中。剑光过处,空中留下淡淡的灰色痕迹,经久不散,散发着冻结灵力的气息。
冰陨长老无声地出现在他身边。
“可以了。”它看着林墨收剑,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汝已初步掌握运用之妙,继续留于此地,进境有限。真正的领悟,需在实战与磨砺中获取。”
它抬起手,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小截漆黑如墨、仿佛凝聚了无尽寒意的莲花花瓣,正是那株彼岸花的一瓣!另一样则是一块鸽卵大小、散发着柔和坚韧白光的奇异冰晶,内部仿佛有液体流动,正是万年冰髓魄的一小块!
“带上它们。”冰陨长老将两件圣物递给林墨,“彼岸花瓣,蕴含寂灭本源真意,可在你日后修行遇阻或伤势反复时,助你稳固道基,感悟法则。冰髓魄,乃寂灭中孕育的生机结晶,可快速恢复灵力,滋养神魂,更能抵御一定程度的心魔侵袭与神魂攻击。善用之。”
林墨看着这两件堪称无价的圣物,心中感激无以复加。他郑重接过,深深一拜:“长老厚赠,林墨铭记于心!敢问长老,晚辈离去后,该如何做?”
冰陨长老望向南方,仿佛能穿透无尽冰原,看到那纷扰的人世间。
“告知他们真相。天门之秘,异族之危,绝非寻常界域战争。集结一切力量,早作准备。若事不可为……”它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可尝试……重返此地。寂灭寒潭,或许是最后的屏障与……归宿。”
“去吧。圣物既选择你,自有其道理。但愿……下次相见,非是末日终临之时。”
说完,冰陨长老的身影缓缓向后融入冰壁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林墨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
他将彼岸花瓣和冰髓魄小心收起,再次对着冰陨长老消失的方向躬身一礼,然后毅然转身,沿着来路,向着冰窟之外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体内化神灵力奔涌,带着一丝冰冷的寂灭意蕴。青霜剑在鞘中轻声嗡鸣,似乎也渴望着一展锋芒。
风雪依旧,前路未卜。
但此刻的林墨,已然不同。他带着古老的秘密、全新的力量与沉重的使命,即将重返那即将迎来滔天浩劫的人世间。
他的身影,消失在冰原的风雪之中,身后那巨大的冰川裂隙,如同沉默的巨口,缓缓闭合,再次隐没于永恒的死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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