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睁眼时,寒风正往骨头缝里钻。
眼前哪有什么地狱或秘境?
分明是片望不到头的荒原,地面铺着青灰色石砖,每块砖缝里都插着一人高的石碑,密密麻麻刻满“正统九阳传承谱系”六个字。
最中央那座三十丈高的台基上,四象翁白发无风自动,四臂各持剑、镜、秤、钟,每一件法器都泛着冷铁的光。
“穿越异种,窃据教主之位。”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纵有奇遇,亦属旁门!”
话音未落,我耳后传来闷哼。
转头正看见焚青的手掌离赤驼咽喉不过三寸,指缝里渗着血珠——他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
再看赤驼,左拳还停在半空,腕骨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额角青筋暴起如蛇。
他们眼底的清明正被血雾吞噬,像两尊被线牵着的傀儡,在砂石里跌跌撞撞地互相撕咬。
“血脉反噬。”我喉头发紧。
四象翁这招够狠,用传承谱系的咒力勾动九阳传人的血脉枷锁,让他们替自己清理“不纯”。
焚青的玄铁重剑“当啷”砸在地上,剑刃在石砖上犁出半丈深的沟;赤驼的宽袖被掌风撕开,露出整条胳膊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守寒渠时被冰棱划的。
“闭眼。”识海里突然响起影心的声音。
我下意识沉神内视,果然看见那小子坐在辆掉漆的电动车上啃包子,保温箱歪在脚边,外卖服领口还沾着半块油渍。
他嚼得腮帮鼓成仓鼠,指节敲了敲车把:“回来干嘛?以为打赢场架就能让那些老古董认你?他们要的是供在神龛里的泥胎,不是会送豆浆油条的活人。”
我盯着他头顶翘起的呆毛——和我送外卖时被头盔压出来的弧度一模一样。
“我不是来当神仙的。”我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三年前送急诊药时被狗扑的抓痕,“我是来告诉他们,谁都能跑这一单。”
“那你最好先接住这个。”影心突然把包子皮砸向我眉心。
我眼前炸开一片血光,无数声音灌进来:“废物张翠山之子!”“魔教妖主!”“蒙古走狗!”……是历代正统传人对“旁门”的嗤笑,是光明顶上六大派的辱骂,是绿柳山庄地牢里铁链的撞击声。
这些声音像钢针,扎得我识海刺痛。
影心“噌”地跳起来,保温箱“哐当”砸在地上,里面滚出三十六个保温袋——每个都印着不同的外卖平台logo。
“闭嘴!”他抄起个印着“晨光早点”的袋子甩过去,“他送过三千六百单,救过八十七条命,打过一百零三次架——这就是他的资历!”袋子砸中“废物”那团虚影,竟真的撕开道裂缝,漏出底下模糊的人影:是雨夜里背着孕妇狂奔的我,是火场里把孩子举过头顶的我,是替老乞丐挡住踹门脚的我。
“焚青!”现实里传来赵敏的尖叫。
我猛地睁眼,正看见焚青的掌风掀起半人高的砂石墙,赤驼被拍得撞在碑墙上,嘴角溢出黑血。
我咬碎舌尖,一缕残念顺着青蚨娘留在我体内的愿金丝线钻出去——那罗盘正躺在赵敏脚边,表面的光纹还在微微跳动。
“起!”我吼道。
罗盘“嗡”地炸开金光,在两人头顶投下巨型光幕。
画面里是十年前的雨夜:焚青浑身是血冲进倒塌的客栈,梁木砸下来时他护着襁褓里的婴儿,后背的皮肉被烧得焦黑,手指却像铁钳似的扣住房梁。
另一段是三年前的寒冬:赤驼蹲在结霜的寒渠边,用体温焐化冰棱,双脚肿得像发面馒头,却仍在往石缝里塞草席。
焚青的掌风突然顿住。
他望着光幕里那个浑身烧伤的自己,喉结动了动,指尖的血珠“啪嗒”砸在赤驼肩头。
赤驼抬起手,颤抖着摸上焚青脸上的疤——那是当年救他时被木刺划的。
两人同时跪坐在地,眼泪混着血珠砸在砂石上,把“正统”两个字砸得坑坑洼洼。
“武德不在谱上,在脚下。”赵敏蹲下来,用碎石在地上划下这句话。
她的指尖渗着血,却笑得像当年在绿柳山庄掀我被子时那样狡黠。
青蚨娘把罗盘贴在胸口,光纹顺着她的手臂爬上眼角,像条金色的泪。
“够了!”四象翁的四臂同时挥动。
剑器劈出青色剑气,镜中映出我穿越前的外卖服,秤砣坠着锁链缠上我脚踝,铜钟轰鸣震得碑林簌簌落石。
历代“纯血”九阳高手的虚影从碑里钻出来,有白胡子的长老,有束发的少年,每人眼里都燃着“清理门户”的火。
我倒退三步,胸口突然传来灼烧感——是寿元封印崩了。
那些虚影每碰我一下,我的手背就多道皱纹,发梢就白一截。
“张无忌,你本就不该存在。”某个虚影冷笑,“这具身体该属于真正的九阳传人——”
“去你妈的真正!”识海里炸响影心的骂声。
我转头,正看见他扑过来,外卖服被剑气撕成碎片,却用血肉之躯挡住刺向我心口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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