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怀里的拓文,王阿婆用红线在鞋印边上绣了朵小花。
“跑什么?”我把外卖服套在身上,保温箱扣在胸前,“当年他们要我当神,现在我偏要做个人——能送粮、能送药、能送活人回家的人。”
第三日黎明,我在种气台插了面杏黄旗子,上面用墨笔写着“快腿帮”。
铁脚七举着旗子跑过来,新纳的布鞋踩得雪壳子咔嚓响:“张哥,我数了,有一百三十二人愿入帮!咱们接的第一单,是西市粮行的二十车粟米,要过黑风岭!”
“好。”我摸出块青铜令牌,是用阳种术温养的,“凭这令牌,运粮换米,护药换盐。但记住——”我望向台下攒动的人头,“武功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活着的。你们的名字不叫弟子、不叫属下,叫——”
“九阳传人!”铁脚七吼得破音,一百三十二道嗓子跟着炸响,震得破庙的残瓦扑簌簌往下掉。
第三夜起风了。
我正给最后一个妇人种气,突然浑身发冷——那是种被刀尖抵着后颈的凉。
我抬头,看见城外那棵枯死二十年的老槐顶上,立着道白衣。
月光照在他脸上,却只照出张青铜面具,嘴角处刻着道血槽。
“清源使·白刃。”赵敏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手里握着她那柄嵌火珀的匕首,“他的刀能斩因果线,断人运势。快腿帮的粮队要是过不了黑风岭——”
“那就让他看看,活人拼的路,斩不断。”我打断她,掌心的脚印烙印烫得钻心,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去把所有受种的人叫来。”
当九百道阳气种子像萤火般升上夜空时,荒城的每扇窗户都亮了。
铁脚七举着旗子冲在最前,他的腿虽然还瘸,但跑得比风还快;药婆子端着药锅站在城门口,药香裹着温气往天上涌;黄沙客的三个徒弟扛着那口小棺材,走在最中间——棺材板上,沾着他娘生前最爱的野菊花。
白刃的刀拔出来了。
那是柄三尺青锋,刀身上结着冰碴似的光,像要把这团活气生生冻住。
可他的刀尖刚挑起,城下突然爆起轰鸣——一百三十二块青铜令牌同时亮起金光,和天上的阳气种子连成一片,像条串着星子的河。
“这是……”白刃的声音从面具下漏出来,带着裂帛似的哑。
我踩着城砖往下走,外卖服被风吹得鼓起来。
“这是三百个要活着的人,”我摸了摸保温箱里的旧鞋,“凑出来的路。”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听见铁脚七在演武场喊:“都把令牌攥紧了!明儿过黑风岭,咱们走最中间那条道!”
城墙上的更夫敲响了三更鼓。
白刃的刀慢慢收进鞘里,月光照在他面具的血槽上,像道没流完的泪。
而我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摸出块玉米面饼子啃了一口——甜的,和小娃塞给我的糖人一个味。
“张哥!”铁脚七的声音从演武场飘过来,“粮队的车都套好了,您说句话,咱们现在就走!”
我拍了拍保温箱,把最后半块饼子塞给他。
“走。”我说,“这单,咱们送得漂亮些。”
城外的黑风岭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隘口处,一百三十二个身影已经列成了线。
青铜令牌的金光映着他们的脸,每个人眼里都烧着团火——那是活人该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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