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黯淡下去的波纹,后槽牙咬得发酸。
青铜锁影投下的冷光里,王婶刚蒸好的馒头还冒着热气,可她捏着蒸笼的手在抖,笼盖磕在桌沿上,一声惊得旁边小娃打了个哆嗦。
教主!药婆子的声音从巷口撞过来,她跑得鞋跟都掉了一只,怀里的药葫芦叮铃哐啷响。
我迎上去时,看见她眼角还挂着没擦净的药汁,阳井...阳井水位退了三寸!
昨儿测的芽苗还能长到指节高,今儿全缩成米粒大了。她拽住我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布纹里,老身试过用温汤养,拿念力催,可那些芽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根——
北岭的娃烧得说胡话了!铁脚七撞开院门冲进来,肩上还沾着雪粒,裤腿结着冰碴子直往下掉。
他平时走路带风的腿此刻有点打摆,我看见他脚腕肿得像发面馒头,李大夫说再送不到阳参汤,那娃撑不过后半夜。
可冰渊那地儿...他喉结动了动,上回张二送盐,走到冰缝那儿,锁影扫过他手背,当场就吐了黑血。
院外传来细碎的议论声,我侧耳听着——昨儿老陈头送米,回来手都抬不起来锁影是不是专克咱们这些没内功的?要不...要不别接这单了?
我蹲在工坊角落,接单簿被风掀开,三百七十二个名字像蚂蚁似的爬满纸页。
八十九个未完成的红圈,最上面那个是北岭村的地址,被我用朱砂描了三遍,现在墨迹都晕开了。
不能等。
我摸了摸腰间的保温箱,箱底还留着上次送药时蹭的药香。
也不能硬拼——天机锁是天上掉下来的玩意儿,我就算把九阳催到顶,也不过是多撞断根锁链。
得让他们自己信:这一单,值得送。
把完成过三单以上的叫到阳井边。我拍掉裤腿的灰站起来,铁脚七还杵在原地,我踹了他小腿肚一下,发什么愣?
去敲铜锣,就说传火仪式,现在开始。
阳井边围了百来号人。
铁脚七撸着袖子敲铜锣,震得耳垂发红;药婆子搬了个矮凳坐着,手里攥着串用阳气芽串的念珠;王婶把蒸笼也搬来了,热乎气儿裹着麦香往人堆里钻。
我站在井沿上,能看见底下的水纹里还浮着半片去年的桃花瓣。
把手贴在井壁上。我提高嗓门,闭眼,想——想你第一次跑单时,腿肚子转筋还咬着牙爬上山坡;想你送完粥,那老太太往你兜里塞的枣儿;想你被锁影刮伤时,身后那个小娃攥着你的衣角喊大哥哥加油
药婆子凑过来低声道:记住那种热——不是真气,是心里燃起来的东西。她的手指抚过我掌心的纹路,像在摸块发烫的玉。
井里突然一声。
我贴在井壁上的手一震,有暖流顺着掌纹往胳膊里钻。
不是我惯常引动的九阳热气,更软,更稠,像掺了蜜的温水。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我抬眼——张三的手背上冒起淡金色的光,李婶的眼角挂着泪,她闺女正拽着她的衣角,掌心也亮起来一点星子。
这是...铁脚七的声音发颤,他的小腿肚上有道旧疤,此刻正泛着和井里一样的金光,我当年被马匪砍的伤,咋...咋不疼了?
我闭着眼感知——阳井里的气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是张三送米时的汗味,是李婶熬粥时的柴火香,是铁脚七背小娃翻山时的喘息。
那些被我种下的阳气芽,正顺着他们的回忆往上窜,像久旱的草突然喝饱了雨。
改造接单系统!我连夜蹲在案前,狼毫笔在纸上走得飞快,紧急悬赏栏,接高危单的,触发群体共鸣加成。药婆子举着油灯凑过来,灯影里她的白头发都泛着金,首单就定雪线送药——北岭的娃等不起。
铁脚七第一个把名字按在红纸上,指印上还沾着他刚涂的金疮药:老子跑过冰渊八回,熟得很!他话音刚落,身后就挤上来四十七个人——挑水的刘三,补鞋的周婶,连平时最胆小的卖糖画的老孙都举着手,我...我能帮着背药箱!
出发前夜,全城的愿金灯都亮了。
赵敏的火笛从北方火塾传来,九声清越,像九只金鸟掠过夜空;南方火塾的诵读声跟着起来:他被打断肋骨,只为护住一个陌生孩子。她翻了三座山,只为送一碗热汤。王婶把最后一笼馒头塞进保温箱,拍着箱盖说:里头还温着,到地儿给娃掰半块。
冰渊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我站在高处望着队伍,铁脚七走在最前面,药箱绑在他肩上,绳子勒得他脖子发红。
走到冰渊中段时,头顶的锁影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黑沉沉的锁链地劈下来——是因果斩!
我听见人群里有人喊,可那锁链太快了,眨眼间就要劈在铁脚七后颈。
送到!送到!送到!
这声音不是从冰渊传来的。
我转头,荒城的街道上站满了人——没出发的张三李婶,卖糖画的老孙,王婶抱着空蒸笼,连小娃都踮着脚喊。
他们掌心的波纹亮成一片,像撒了把星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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