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的海风裹着咸湿的鱼腥味掠过渔村屋顶时,张无忌正跪坐在灯冢边缘的青石板上。
他玄色外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半枚褪色的圣火令——那是前日韦一笑散作灰蝶前,最后用指腹按进他掌心的。
新生的灯芯在石龛里轻轻摇晃,像根浸了血的红丝线。
张无忌伸出食指,指尖刚触到那簇豆大的火焰,便觉腕间经脉骤震。
九阳真气本如温泉在体内流转,此刻竟被火苗扯出一缕,细若游丝却力道奇强,直往灯芯里钻。
他喉间一甜,连忙收力,指腹在衣摆上擦了擦,面上仍保持着一贯的温和。
教主?林晚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裹着飞鹰组特有的玄色劲装,发间银铃随动作轻响,十二信使已分赴六大派,最晚明日辰时能到各派山门前。
张无忌没回头,目光仍锁在灯芯上。
那火苗不知何时变成了淡紫色,边缘泛着若有若无的青。
他压下体内翻涌的血气,声线平稳:封锁灯冢三日,除守烛妪外,无人可入。
林晚儿应得干脆,却多问了一句,韦蝠王的残魂......
他的纸鸢还在天上飘。张无忌抬手指向天际。
那只嵌着小油灯的纸鸢正掠过云层,灯芯的光比昨日更亮了些,封锁是为他,也是为......他顿了顿,为这灯。
林晚儿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忽然眯起眼。
她看见灯芯的紫焰里浮着极细的金纹,像某种被刻意隐藏的符文。
但张无忌已站起身,广袖扫过石龛边缘的积灰,转身时说:你去办差吧,我再守半刻。
林晚儿走后,张无忌重新坐下。
他摸出怀里的圣火令,将金属表面贴在灯芯旁。
圣火令本因九阳真气常年温热,此刻却像被泼了冷水般发凉。
他心中惊疑更甚——这火非纯阳,倒像......像要吸人精元。
山道的夜雾起得早。
林晚儿带着两名飞鹰组弟子走到第七道山梁时,腰间的青铜哨突然发烫。
那是遇袭的暗号。
她反手抽出靴底短刃,转身时正看见伪装成逃难僧人的元兵从树后跃出,手中短刀直取她腰间的竹筒——里面装着给六大派的密信。
保护信筒!林晚儿低喝一声,踢飞脚边的碎石砸向左侧偷袭者,同时旋身避开正面刀锋。
但元兵人数比她预估的多,三柄短刀从三个方向刺来,她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竹筒扣带被划开半寸。
晚儿姐!右侧弟子扑过来替她挡了一刀,鲜血溅在她脸上。
林晚儿瞳孔骤缩,她看见那弟子胸前的飞鹰刺绣被刀尖挑破,露出里面缝着的信镖——是最后一枚。
她突然弯腰抓起地上的灰烬童。
那孩子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怀里还抱着韦一笑的骨灰罐,此刻正用骨笛般的喉咙发出呜咽。
林晚儿将信镖塞进他紧抿的唇间,在他耳边低吼:咽下去,顺着山涧漂,找穿月白衫子的姑姑。
元兵的刀锋已经擦过她的耳尖。
林晚儿咬着牙将灰烬童踹下悬崖,看着他抱着骨灰罐坠入密涧的瞬间,她反手将竹筒掷向相反方向,引开追兵。
山风卷着孩子的呜咽声传来,混着涧水的轰鸣,她摸了摸脸上的血,笑了:这趟跑单,你比我稳。
守烛妪的地宫点着七盏青铜灯。
她坐在蒲团上,左手捏着银剪,右手食指抵在唇间。
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第七盏灯芯上时,石壁突然泛起青光。
三十年前的影象浮现在上面:初代教主咳着血,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片塞进哭墙妪手中:真正的心灯秘核在此,光明顶的,是形灯。
我们守的从来不是火,是谎言。守烛妪喃喃,银剪地剪断灯芯。
第七盏灯突然炸裂,火星子溅在她脸上,烫出细小的红点。
她却笑了,用染血的指尖抹开灰烬:该来的,终究来了。
阿牛撞第三遍警钟时,铜铃的嗡鸣里多了丝闷响。
他踮着脚凑近看,发现铃舌上沾着黑褐色的油渍。
不是铁锈,阿牛用指甲刮了刮,凑到鼻端闻——有股焦肉味,像上次在灶台边看厨娘炼油时的味道。
牛哥?药堂的小弟子从楼梯口探出头,教主说要清点伤药,你......
我这就来!阿牛慌忙把油渍团进帕子,塞进怀里。
他没注意到,拐角处有个穿灰布衫的身影闪了闪,袖口露出崆峒派特有的云纹刺绣。
当夜,林晚儿蹲在柴房梁上,看着灰布衫的手将油渍抹在备用灯芯上。
她摸了摸腰间的骨火引——那是灰烬童摔碎的骨灰罐里捡的,沾着孩子骨血的碎片。
等伪灯地燃起时,她抛出骨火引,看着蓝焰裹着黑油倒卷回去,听见那人大叫着捂住眼睛:我的眼!
我的眼!
张无忌是在子时三刻发现灯芯异变的。
他本想再守半刻就回屋,却见石龛里的灯芯突然膨胀成鸽蛋大小,表面像活物般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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