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初步敲定。
林默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更细致地调取数据，规划细节。
但很快，她遇到了一个关键难题。
现场检测，需要绝对权威、公信力极高的第三方质检专家。
而且，必须速度快，当场出初步结果，才能达到最佳的戏剧性反转效果。
林家常用的合作机构，流程繁琐，出报告慢，而且……难保里面没有被顾家渗透的人。
她需要一位分量足够重、技术过硬、且绝对中立的业界泰斗。
这种人，通常极难请动，尤其是在这种突发情况下。
林默的眉头再次蹙起。
手指无意识地在搜索栏里输入几个名字，又逐一排除。
时间紧迫。
去哪找这样一位“大神”来镇场子？
忽然。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一个在材料科学领域堪称传奇、脾气古怪、早已半退隐、但说一不二、无人敢质疑其权威的老人。
秦振华教授。
如果能请动他老人家出面……
那效果，绝对是核弹级别的！
但……
她跟秦老毫无交集，林家这点面子，恐怕请不动这尊大佛。
怎么办？
她的指尖停顿在鼠标上。
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放在桌角的手机。
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跳入脑海。
陆景然。
他……或许有办法。
他那个圈子，人脉深不可测。而且他好像……和秦老的某个得意门生私交不错？
请他帮忙……开这个口？
林默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又要找他？
白天刚“利用”完人家的“屏蔽器”功能，晚上又差点拆穿他的“绿茶”演技，现在深更半夜，又要为公事求上门？
这“甲方爸爸”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她都能想象出陆景然那副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一切、等着她主动“上钩”的戏谑表情。
脑内，那片被屏蔽的宁静中，极其微弱地——
【滋……检测到宿主求助意愿…目标对象：陆景然…判定：+1%依赖值…(? ???)】
一个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弹幕，苟延残喘地蹦跶了一下。
林默：“……”
草（一种植物）！这破系统怎么还没彻底死透？！依赖值又是什么鬼？！
她狠狠掐了自己虎口一下。
冷静！
这是为了工作！为了林家！不寒碜！
社畜求甲方爸爸拨款的时候，什么尊严不能暂时放一放？！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般，抓起了手机。
找到那个最近通话记录里频率有点过高的名字。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三秒。
最终，一咬牙，按了下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仿佛对方一直在等着似的。
电话那头传来陆景然慵懒带笑、丝毫没有睡意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轻柔的爵士乐：
“林博士？深夜来电……是想预约‘屏蔽器’的夜间服务，还是……”他拖长了调子，笑意更深，“想我了？”
林默耳根一热，强行忽略他话里的调侃，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硬邦邦地开口：
“陆少，有个项目，需要您……紧急技术支持。”
“哦？”陆景然似乎来了兴趣，“说说看。收费……可能有点贵。”
林默闭了闭眼，豁出去了：
“帮个忙，请动秦振华教授，明天上午十点，到林氏仓库A区出个外勤。”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
“价钱……好商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传来陆景然一声低低的、意味深长的轻笑。
“秦老啊……脾气可不太好请。”他慢悠悠地说，“这代价……林博士，你确定付得起？”
林默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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