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部,三号供应商的报价比市场均价高出22%,合作了五年,理由是‘关系稳定’?这‘关系’是金子做的?”
“研发部,去年立项的七个项目,五个夭折,两个延期,唯一上市的那个,市场份额不到0.5%。研发效率‘稳定’在行业垫底水平。”
“市场部,上半年策划的十二场大型活动,平均客户转化率0.3%。钱都花哪了?打水漂听响儿吗?”
她一个个点过去,毫不留情,把各部门那点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她清冷的声音和数据翻页的轻微声响。
刚才还心存轻视或准备看戏的人,此刻全都脸色发白,如坐针毡。
这位大小姐……是怪物吗?!她才来多久?!怎么把这些陈年老底摸得这么清楚?!这数据抓得也太狠太准了!
林默终于停了下来。
她放下平板,双手再次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羞愧或震惊或不服的脸。
“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要不要改的。”她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压迫感,“我是来通知你们,必须改。”
“新的流程和考核标准,已经发到各位邮箱。给你们一天时间看完,明天上午,逐个来我办公室汇报理解情况和执行计划。”
“看不懂的,现在可以提出来问我。不想干的,”她顿了顿,眼神冷冽,“门口在那边,人事部今天办手续,补偿金按N+3算,我特批。”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大声喘气。
这哪是大小姐?这分明是阎王爷来点卯了!
“散会。”
林默直起身,拿起平板,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留下满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回到办公室。
林默灌了一大杯冰水,才感觉喉咙里的干涩缓解了些。
刚才那通“下马威”,效果应该不错。
接下来,就是啃硬骨头了。
她打开邮箱,开始处理那些必须由她亲自批复的文件。
脑内,那团数据流又不知死活地冒出来:
【滋…检测到宿主…强势镇压…下属…行为判定:符合‘霸道总裁’人设…奖励积分+5!…(⊙_⊙)…】
林默:“……”这破系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她懒得理它,继续工作。
一下午时间,她雷厉风行地签批了几份重要合同,驳回了两个明显有问题的预算申请,叫停了一个烧钱无用的形象工程,还顺手给人事部批了两条架构调整的建议。
效率高得吓人。
张秘书进来送了几次文件,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逐渐变成了敬畏。
快下班时,林正鸿溜达了进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笑意。
“默默啊,干得漂亮!”他搓着手,一脸兴奋,“你开完会没多久,宏源李董就亲自打电话来了!说看到了我们的新闻发布会重播,对咱们的‘原料品质透明化’承诺非常赞赏!合同细节基本同意了!就等走流程签约了!”
林默点点头,并不意外:“嗯。意料之中。”
“还有还有!”林正鸿更兴奋了,“好几家之前摇摆不定的合作伙伴,也主动联系过来,表示想加深合作!甚至还有两家以前跟顾家走得近的,也偷偷递来了橄榄枝!咱们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是因祸得福。”林默纠正他,眼神锐利,“是实力说话。之前他们观望,是因为看不到林家的价值和抗风险能力。现在,我们证明了自己。”
林正鸿看着女儿自信冷静的样子,眼眶有点发热:“对!对!实力说话!我女儿就是厉害!”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顾衍那边,这次损失不小,面子也丢大了。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林默眼神沉了沉:“我知道。兵来将挡。”
她从来不会天真地以为,一场胜利就能让敌人彻底消失。
尤其是顾衍那种偏执狂。
……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气压比冰窖还低。
地上又碎了一个平板电脑。
顾衍站在窗前,背影僵硬,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助理战战兢兢地汇报着损失评估。
“……初步估算,因为苏清颜事件牵连,我们在新能源板块的布局至少延迟三个月,直接经济损失超过这个数……”助理报出一个天文数字,声音都在发抖,“而且……好几家原本谈好的供应商和渠道商,现在都……态度暧昧起来……”
顾衍没说话。
只是手指缓缓收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林默……
林家……
好。
很好。
一次又一次地……打他的脸。
他原本还想留着林家,慢慢玩,一点点蚕食殆尽,享受那个过程。
但现在……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阴鸷得可怕,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欲。
“常规的商业手段,看来是行不通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们喜欢玩硬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那就陪他们玩点……更硬的。”
助理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
顾衍拿起内线电话,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
电话接通。
他对着话筒,只说了一句话:
“启动‘清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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