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轧钢厂门口，自行车铃声和工人的说笑声交织成一片喧闹。何雨水刚把采购科的门打开，就见李晓东领着个陌生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眼神里带着点局促。
“李哥，这是？”何雨水擦着桌子，好奇地打量着丁秋兰。
“给你找个帮手。”李晓东侧身让丁秋兰进来，“她叫丁秋兰，以后在采购科上班，跟你一起负责采购。”
丁秋兰连忙鞠了个躬，声音有些发紧：“何同志好，以后请多指教。”她昨晚激动得半宿没睡，李晓东突然说要给她在轧钢厂找份采购员的工作，每月65元工资，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不用客气，以后叫我雨水就行。”何雨水笑着摆手，心里却明白了七八分——李哥特意带过来的人，肯定信得过。而且有个帮手也好，她一个人跑前跑后确实忙不过来。
正说着，人事科的王科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入职登记表。“小李啊，你托我办的事搞定了。”他把表格递给丁秋兰，“填一下基本信息，按个手印就行。工资从这个月算起，每月65元，跟何雨水一样。”
丁秋兰接过表格，手指都在发抖。她只上过几年夜校，写字有些吃力，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李晓东在一旁看着，见她在“家庭住址”那一栏犹豫，轻声道：“就写你现在住的胡同地址。”
丁秋兰点点头，飞快地填好，按了手印递给王科长。王科长收了表格，又交代了几句工作注意事项，临走时拍了拍李晓东的肩膀：“还是你面子大，这岗位可是多少人盯着呢。”
“麻烦王科长了。”李晓东笑了笑，送走王科长，才对丁秋兰说，“采购的流程，让雨水慢慢教你。主要是从郊区仓库提货，清点数目，再运回厂里。仓库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你直接去就行。”
“我记住了，李同志。”丁秋兰用力点头，眼里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这份工作有多珍贵，65元工资足够她和母亲生活，还能剩下钱给母亲买药。
“别叫我李同志了，跟雨水一样叫我李哥吧。”李晓东看着她，“你刚来，先熟悉熟悉环境，下午让雨水带你去仓库看看。”
“哎，李哥。”丁秋兰红着脸应了，心里甜丝丝的。这声“李哥”一叫，仿佛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何雨水在一旁看得清楚，偷偷给李晓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姑娘对你有意思”。李晓东假装没看见，转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干活。”
他刚走到门口，丁秋兰突然追了出来：“李哥，您等一下！”她从布包里拿出双布鞋，递了过来，“这是我连夜给您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脚……”
布鞋是深蓝色的灯芯绒面，针脚细密，鞋底纳得厚厚的，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李晓东接过布鞋，入手沉甸甸的，心里有些触动：“谢谢你，秋兰。”
“不客气。”丁秋兰低下头，脸颊通红，“您要是穿着不合适，我再改。”
“肯定合适。”李晓东笑了笑，把布鞋放进包里，“我先走了，有事让雨水找我。”
看着他骑车远去的背影，丁秋兰站在原地，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何雨水走过来，撞了撞她的胳膊：“行啊你，刚来就给我李哥送礼，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了？”
“雨水姐！”丁秋兰脸更红了，慌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想谢谢李哥……”
“逗你呢。”何雨水笑着拉她进屋，“走，我教你怎么填提货单。”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何雨水耐心地教丁秋兰填单据、记价格、盘点货物，丁秋兰学得认真，遇到不懂的就问，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流程。中午去食堂吃饭，何雨水特意多打了份红烧肉：“多吃点，下午去仓库来回要骑车，得有力气。”
丁秋兰看着碗里的肉，眼眶有些发热。自从母亲生病后，她就没吃过像样的荤菜。“谢谢雨水姐。”
“跟我客气啥。”何雨水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李哥这人别看话不多，心细着呢。他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日子好过点。”
丁秋兰点点头，心里对李晓东的爱慕又深了几分。这个男人不仅救了她母亲，给了她工作，还处处为她着想，这样的好男人，谁能不动心？
下午，何雨水骑着自行车，丁秋兰坐在后座，往郊区仓库赶。一路上，何雨水跟她说着厂里的趣事，丁秋兰听得认真，偶尔插句话，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到了仓库，打开仓库门。里面堆了一些大米、白菜、土豆，还有几扇猪肉挂在梁上，都是李晓东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今天要提一千斤白菜、五百斤土豆，还有二百斤猪肉，食堂晚上改善伙食。”何雨水拿出提货单，让老周签字。
丁秋兰在一旁帮忙清点，看着仓库里充足的物资，心里暗暗咋舌——这仓库里的东西，比供销社的还新鲜，而且种类齐全，显然不是普通渠道能弄到的。她隐约猜到这些物资可能跟李晓东有关，但聪明地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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