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的晨光总带着股清润的甜,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漏下来,在青石板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秦京茹刚把外间的小炕桌支棱起来,就见大毛揉着眼睛从东厢房跑出来,小褂子的领口歪到一边。
“小妈,我要喝甜豆浆!”他嗓门洪亮,惊得葡萄藤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秦京茹笑着应了声,转身往厨房走,腰间的围裙带子随着动作轻轻晃悠。这声“小妈”是孩子们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比起喊“姨”,倒多了几分亲近。
厨房的大灶上正咕嘟咕嘟煮着豆浆,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玻璃。秦京茹掀开木锅盖,一股浓郁的豆香扑面而来,她用长柄勺舀了半勺,吹凉了尝了尝——甜度刚好,是李晓东喜欢的味道。
“小妈,槐花抢我的琉璃珠子!”二毛拽着秦京茹的衣角告状,小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槐花噘着嘴跟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颗蓝盈盈的珠子:“是他先抢我野菊花的!”
秦京茹放下勺子,蹲下来帮二毛擦掉眼泪,又轻轻捏了捏槐花的脸蛋:“珠子给弟弟玩会儿,回头小妈再给你摘一大把野菊花,编个花环好不好?”她声音软和,带着股让人没法拒绝的温柔。槐花犹豫了一下,把珠子塞进二毛手里,转身扑进秦京茹怀里:“要编最大的!”
“欸,一定编最大的。”秦京茹笑着拍了拍她的背,眼角余光瞥见李晓东站在厨房门口,正看着她出神。她心里一慌,脸颊顿时热起来,慌忙把槐花推出去:“快去看看你爹醒了没,豆浆要好了。”
李晓东走进来,顺手帮她把灶膛里的柴火往里推了推:“孩子们跟你最亲。”他昨晚没睡安稳,眼下带着点淡淡的青影,却丝毫不减精神。秦京茹低头往粗瓷碗里盛豆浆,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他们懂事。”
正说着,小当端着个小木盆进来,里面放着刚剥好的鸡蛋:“小妈,鸡蛋剥好了。”她比弟弟妹妹们沉稳些,说话细声细气的。秦京茹接过木盆,见每个鸡蛋都剥得光溜溜的,一个裂口都没有,不由夸道:“我们小当真能干。”
小当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往李晓东身边凑了凑:“爹,今天能教我们扎风筝吗?昨天看见隔壁胡同的孩子放了个大蝴蝶的。”李晓东刚要答话,就听见西厢房传来婴儿的哭声,是李建国醒了。
秦淮茹抱着孩子走出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却难掩眉眼间的温柔:“这小家伙,准是闻着香味了。”她把李建国递给凑上来的秦京茹,“你帮我抱会儿,我去洗漱。”
秦京茹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得像抱了千百回。李建国在她怀里蹬了蹬小腿,小嘴巴张着找奶吃,眼睛却好奇地盯着她胸前的布扣子。“你看这小馋猫。”秦京茹笑着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软乎乎的像块面团。
李晓东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秦京茹抱着孩子的样子格外温柔,鬓角的碎发垂下来,扫过孩子的脸颊,引得小家伙咯咯直笑。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了层金边,倒像是幅画儿。
“小妈,我也要抱弟弟!”三毛踮着脚嚷嚷,小胳膊伸得老高。秦京茹怕他碰着孩子,只好蹲下来让他摸了摸李建国的小手:“等你再长高些,就能抱了。”三毛立刻挺直小胸脯:“我明天就长高!”惹得满厨房的人都笑起来。
早饭时,八仙桌旁坐得满满当当。梁拉娣给孩子们分着贴饼子,娄晓娥拿着本仙侠书看得入迷,何雨水帮秦淮茹给李建国喂米汤,于莉和于海棠正说着昨天供销社新来的花布。秦京茹坐在李晓东身边,给他剥着鸡蛋,时不时往他碗里夹块酱萝卜。
“东子,今天得去趟粮站,家里的玉米面快见底了。”梁拉娣嘴里塞着饼子,说话有点含糊。李晓东点点头:“我下午去,顺便看看有没有煤票。”秦京茹立刻接话:“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给孩子们扯点红头绳。”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晓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李晓东心里一动,想起昨晚她在被窝里那羞涩又依赖的模样,不由笑道:“好,带你一起去。”
秦京茹的眼睛瞬间亮了,低头抿着嘴笑,手里剥鸡蛋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坐在对面的秦淮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给她递了个会心的眼神——她们这些人跟着李晓东,图的不就是这份安稳和疼惜么。
饭后,孩子们缠着李晓东教扎风筝,秦京茹便坐在廊下给李建国做小鞋子。她手里拿着块粉布,银针在布上穿梭,偶尔抬头看看院里打闹的身影,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阳光落在她的发间,映得那几缕碎发像镀了层金。
“小妈,你看我这个竹篾弯不弯?”大毛举着根竹子跑过来,脸上沾着点泥巴。秦京茹放下针线,帮他把竹篾掰直了:“再削薄点就好了,当心扎着手。”她说话时,手指轻轻拂过他沾着泥的脸颊,动作自然又亲昵。
娄晓娥抱着书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翻了两页,忽然笑道:“京茹,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赶明儿也给我做双软底鞋呗?”秦京茹脸一红:“晓娥姐要是不嫌弃,我这就找块合适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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