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的夜格外静谧，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像谁在耳边轻吟浅唱。娄晓娥攥着衣角站在正屋门外，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门内的蜡烛透过窗纸，映出李晓东伏案的身影，笔杆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清晰得能传到耳际。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他房间，心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进来。”门内传来李晓东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刚放下笔的慵懒。
娄晓娥推门而入，蜡烛的光晕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穿着件月白色的软缎小褂，是李晓东上次用空间里的料子给她做的，领口绣着朵小小的兰花，衬得她脖颈愈发白皙。
“还没睡？”李晓东抬头看她，放下手里的账本，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是不是看书累着了？”
“不是。”娄晓娥摇摇头，走到桌前，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东子，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李晓东看出她的局促，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坐下说吧，慢慢说。”他拉过一把木椅，放在自己身边，灯光下，她眼底的犹豫和期待看得一清二楚。
娄晓娥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低头看着杯里晃动的水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东子，我……我也想要个孩子。”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的脸“腾”地红透了，慌忙低下头，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煤油灯的光在她脸上跳动，把那份羞涩映得格外动人。
李晓东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水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安静待在他身边的女人。从她毅然放弃去香江的船票，选择用“杨蜜”这个化名留在他身边开始，他就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早已深种入骨。
“傻丫头，”他的声音放得格外温柔，像月光拂过湖面，“这事儿急不来。”
“我不急……”娄晓娥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羡慕，“可我看淮茹抱着建国，看于莉摸着肚子笑，心里……心里就慌慌的。”她抬起头，眼里蒙着层薄薄的水汽，“东子，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所以……所以一直没动静？”
李晓东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还带着点微颤。“跟你好不好没关系。”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孩子是缘分，早晚会来的。”
他想起她刚用“杨蜜”这个身份时的小心翼翼，怕身份暴露，怕给她惹麻烦，连出门都要带上百变面具，再三确认没人认得。是他一次次告诉她“有我在”，她才慢慢放下心防，把这里当成了真正的家。这些年，她为他抄录资料，帮他整理账目，甚至在他以“陈志远”身份外出时，默默守着四合院，替他照看家人，这份付出，他都记在心里。
“可是……”娄晓娥咬着嘴唇，声音带着点哽咽，“我怕……怕等不到。我爹娘总催我去香江，说那边条件好，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家。我想在这里扎根，想有个跟你一样的孩子，想……想老了也能跟你埋在一块儿。”
她的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李晓东心上，又酸又软。他知道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多少对未来的惶恐——一个没有血缘牵绊的女人，在这个年代里，总觉得少了份踏实的依靠。
“不会的。”李晓东收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我不会让你走，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他低头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郑重，“晓娥，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会有个像你一样爱看书，像我一样……护着你的孩子。”
娄晓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东子，我真的好爱你……从第一次在四合院见你，就……就没敢想过能跟你过这么多年……”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压抑多年的委屈和庆幸。当年她顶着“资本家小姐”的名头，在四合院受尽白眼，是他一次次为她解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手，告诉她“别怕”。这份恩情，早已变成了刻入骨髓的爱恋。
李晓东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这些年委屈你了，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不苦。”娄晓娥在他怀里摇摇头，声音闷闷的，“跟你在一块儿，再苦都觉得甜。”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东子，今晚……我想留在这儿。”
她的声音带着点羞怯，还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说完便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的反应。
李晓东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暖又软。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看着她眼底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恋，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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