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人欺负我。”于海棠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东子哥咋来了？”
“听京茹说你没去咱家吃饭，想着你妈可能没准备啥菜，顺道给你带点罐头。”李晓东把网兜放在桌上，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是不是厂里有人给你气受了？跟东子哥说，我去收拾他。”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爽朗，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让于海棠心里一暖，眼泪差点又掉下来。“真没有，就是……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早点歇着。”李晓东拿起桌上的油纸包，见里面的樱桃没动几颗，挑了挑眉，“不好吃？”
“不是，挺好吃的。”于海棠慌忙拿起一颗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呛得她咳嗽起来。
李晓东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拍着她的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他的掌心带着点粗糙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让她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于母在外面喊吃饭，李晓东站起身：“我就不留下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对了，明天让京茹给你带点小米，熬粥喝养胃。”
于海棠跟着站起来，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鼓起勇气喊了声：“东子哥！”
李晓东回头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我……我明天想去你家看看。”她咬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蚋，“想尝尝拉娣姐炖的排骨。”
李晓东愣了愣，随即笑了，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暖意：“好啊，我让京茹明天来接你。”
他走后，于海棠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心里那点沉郁突然就散了。她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樱桃，甜味从舌尖一直漫到心里。或许，她不必做那个局外人。哪怕只是以妹妹的身份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和姐妹们过得热热闹闹，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也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秦京茹果然来接她。进了灵泉空间四合院，扑面而来的就是饭菜香。梁拉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看见她就喊：“海棠来了？快坐，排骨马上就好！”
何雨水抱着李建国坐在葡萄架下，看见她笑盈盈地招手：“海棠过来，让你看看建国，这小家伙昨天还念叨你呢。”
于莉和娄晓娥坐在石桌旁择菜，娄晓娥扬了扬手里的书：“正好，我昨天看了个新故事，等会儿讲给你听。”
孩子们围着她喊“海棠姨”，手里还举着刚摘的草莓，往她手里塞。
李晓东从正房出来，手里拿着个修好的收音机，看见她就笑：“来得正好，你那收音机修好了，试试响不响。”
于海棠接过收音机，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脸上却忍不住绽开个笑。阳光穿过葡萄叶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突然就变得明朗起来。
或许，这样就很好。有敬爱的东子哥，有亲如姐妹的她们，有热热闹闹的孩子们，有这个永远暖融融的家。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思，就让它像院里的蒲公英，风一吹，散了也好，落在土里长出新的希望也罢，总归是这好日子里，一道不算多余的风景。
厨房里飘出排骨的浓香，梁拉娣喊着“开饭啦”，孩子们欢呼着往堂屋跑。于海棠跟着人群往里走，路过李晓东身边时，轻声说了句：“谢谢东子哥。”
李晓东回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像阳光一样暖：“谢啥，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让于海棠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脚步，跟着大家走进那片满是烟火气的温暖里。是啊，一家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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