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脸上的焦灼终于缓和了一些，看向李清源和楚红鲤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切和赞赏：“好！好啊！李老不愧为国手！
楚小姐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临江城有你们，是百姓之福！只是…”
他话锋一转，带着官方的谨慎，
“此药效果究竟如何？安全性如何？
是否真能大规模应用？”
“周局长，”
李清源正色道，“药材极其珍贵稀少，目前仅能少量制备。
老朽已在自己和几位症状较轻的志愿者身上试过药，效果…如你们所闻，确有缓解之效，尤其对于遏制病情恶化、争取治疗时间，效果显着！
至于大规模应用…”
他苦笑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主药难寻，纵有药方，也是枉然。”
周明远眉头紧锁，显然对“无法大规模量产”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眼下有药总比没药好。
他立刻道：“李老，楚小姐！
从即刻起，悬壶阁将作为临江抗击此次瘟疫的重点单位！
我们会派遣专人负责安保和协调！
请李老务必全力制备此药，优先供应重症患者和一线医护人员！
所有所需资源，市府将全力支持！
楚小姐，也请务必动用你的关系，继续寻找那几味主药！
此事，关乎重大，拜托二位了！”
他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式，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招揽”和“控制”。
将悬壶阁纳入官方体系，既方便调配资源，也便于监控。
楚红莉心中冷笑，面上却肃然应道：“周局长放心，义不容辞！”
李清源也点头：“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就在官方一行人初步达成“共识”，气氛稍缓，准备进一步商讨细节时。
一直如同背景板般垂首侍立的江寒，正不动声色地为周明远身边那位一直沉默记录、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秘书续茶。
就在俯身倒水的瞬间，江寒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那秘书西装内袋微微敞开的口子里，一枚别在衬衫上的、极其不起眼的银色小徽章一角！
那徽章的样式…与楚红莉带回来的、破碎药瓶上“康诺生物”的标志，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数倍！
江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热水稳稳注入杯中。
但他的眼神深处，却骤然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康诺生物的人！
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市卫生局副局长的贴身秘书位置？！
这绝不是巧合！
这意味着，暗灵会或者说康诺生物，对官方的渗透程度远超想象！
他们不仅能第一时间获得官方内部关于疫情和“解药”的所有动向，甚至可能…正在尝试引导甚至控制官方的应对策略！
周明远等人并未察觉到江寒那一瞬间的异样。
调查初步“圆满”，他们急于带着初步成果回去汇报和部署。
很快，悬壶阁前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茶香和凝重未散的气息。
官方的人离开了，留下了承诺的“支持”和实质性的“监控”（门外很快增加了便衣岗哨）。
李清源长舒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的应对耗费了他巨大的心神。
楚红莉则眼神冷冽，对门外增加的“眼睛”感到极度不爽。
“师父，他们信了？”
楚红莉低声问。
“暂时信了。”
江寒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走到窗边，目光扫过街角新出现的“岗哨”，“林国栋是个纯粹的学者，他的兴趣在药方本身。
周明远更关心的是政绩和稳定。
只要我们的‘三阳正气汤’持续有效，他们暂时不会深究细节。
但那个秘书…”
“秘书？”李清源和楚红鲤都是一愣。
“康诺生物的人。”江寒吐出几个字，如同冰珠砸落。
楚红鲤瞬间瞳孔收缩，杀意一闪而逝：“什么？！我立刻…”
“不。”江寒抬手制止，“打草惊蛇。留着这条线，反而可能钓到大鱼。
红鲤姐，你动用最隐蔽的渠道，给我查清楚这个秘书的所有背景、社会关系、尤其是与康诺生物的关联！记住，绝对保密！”
“是！”楚红莉立刻领命，眼中闪烁着猎手的光芒。
“李老，”
江寒转向李清源，“接下来要辛苦您了。
官方会送来一批批‘志愿者’或重症患者，需要您用稀释的药液‘救治’。
效果要控制好，既不能立竿见影显得太假，又要确保持续好转，稳住官方的信心。
剂量和效果，我会暗中把控。”
“老朽明白。”
李清源郑重道。
就在这时，后院那扇小角门，再次传来熟悉的叩击暗号。
楚红莉迅速开门。
这次，门外放着的不是纸箱，而是一个穿着素雅旗袍、撑着油纸伞的窈窕身影
——凌薇！她终于真身现面了！
依旧是那张清丽绝伦却带着疏离感的脸庞，只是此刻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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