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舰顺利起飞。
时瑜和伊莱希汀乘坐的小型飞行舰并没有走二人来时的路线，而是飞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又在一个星球短暂停留了几分钟，而后有人似乎拎着几袋什么东西出去了。
“奇怪。”那人回来嘀嘀咕咕，和驾驶员说道，“小黑没来，我放在老地方了。”
驾驶员闻言也有些讶异：“没来?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耽搁了吧。”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那人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小黑一向是最及时的。”
驾驶员叹口气：“垃圾星很不容易的，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伊莱希汀突然问：“小黑是谁?”
“啊？哈哈。”驾驶员笑了两声，“小黑就是小黑，是一个女孩子。”
伊莱希汀很敏锐：“你们是会给她什么东西吗？”
“是啊。”驾驶员是个健谈的年轻人，也没瞒着时瑜两人，“是我们舰上会产生的一些废品和垃圾，这些东西在中央军区，远远没到回收再利用的价值，但是在垃圾星，却可以为他们换来一件衣服，或者一顿饱饭。”
“我们飞行舰会临时停靠，把经过筛选，确认无害的东西留给垃圾星上需要的人。”
驾驶员看着外面广阔无垠的星系，这让他眼睛里好像也倒映着星子：“各星系发展很不平衡，主星系科技水平遥遥领先，福利制度完善并且落实到位，而边远星系，尤其是一些垃圾星，甚至有人吃不饱饭。”
“小黑是个女孩子，一个人生活，前段时间刚分化成了Omega，怪可怜的，在垃圾星，这几个要素叠在一起，生存很艰难。”
“之前我和芽桠少尉一起出行的时候，她还偷偷给小黑带了抑制贴和干净的贴身衣服，她说她已也是女孩子来的，分化期刚过难受得要命，她还是分化成了alpha，omega身体更弱，会更痛苦……可惜，我们个人能力很有限，垃圾星太多了，小黑这样的可怜人也太多了。”
时瑜出人意料的没靠着椅背，而是略微坐直了身体，在认真听。
“你们这样做是被允许的吗？”
“哈哈，这算是我们的传统了，不涉及重大情况的时候，大家都会这么干。舰上的很多食物以及其他储备用品到更换的时候，也会给他们，毕竟我们中央军区曾经有平民军区的称号嘛，平民帮助平民，这不是应该的吗？”
时瑜又问：“平民军区?”
“是啊，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哦，因为那个时候，中央军区的几位主官，没有一个是贵族出身。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大贵族几乎垄断一切的时代，中央军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平民军区最开始是其他军区对我们的一种嘲讽啦，好像说是讽刺我们没见过世面，后来他们老大被打过一轮之后，被指责是价值观有问题，平民军区为什么是嘲讽?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平民，相反，平民出身，现在却和贵族出身的士官坐在一起，这是不更能说明实力吗？这应该是美喻才对。”
“中央军区在几大军区里的士官支持率一下子创下新高，据说那是中央军区最鼎盛的时期，顶端那几位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强，每个单拎出来，都能把其他军区的一把手摁着打。”
“所以其他军区无论是谁，来了中央军区，都得老老实实低头做人。”
“这些都是我听说的，而我现在切身感受到的，是我们军区的福利保障特别到位，是几大军区里最好最完善的。”
时瑜点点头：“听起来很有意思，你很满意你的工作。”
“那当然了，我全家都以我在中央军区任职而骄傲。”
时瑜道：“你也很厉害。”
“嘿嘿，没有没有，军区很多大佬，进去才知道什么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怪物太多了，同一个级别的精神力，中央军区和别的军区的战斗力简直是两个量级，我精神力a级，居然能打两个四军区精神力a级的，这都得益于我们长官的魔鬼训练。”
驾驶员甚至八卦起自己现在的最高长官来：“真想知道原中将是什么水平？我只知道中央军区主位不坐一般人，但他有多牛，我还没亲眼见过，我的直属长官只说原中将能打一百个他，而他能打一百个我。”
伊莱希汀看了看时瑜，又问驾驶员：“小黑精神力是几级?”
“b级。”
“b级?”伊莱希汀突然想到詹理斯那三个小时的介绍。
刨除掉一些意义不明的废话，和一些隐约的试探，有效内容其实不多。
而在这少部分的内容里，詹理斯并没有对精神力置换这个实验做详细的介绍，白塔和皇家研究院身为业内两大巨头，竞争关系居多，在伊莱希汀没有答应合作之前，詹理斯绝不会告诉伊莱希汀很机密的东西。
伊莱希汀记得，在几百页讲了和没讲一样的资料里，有一句，精神力捐赠者为b级精神力。
精神力置换实验。
这个实验伊莱希汀一直认为行不通，精神力大多随主人的状态，大部分都人死神消，精神力在死亡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
人死亡后，精神力能弥留的最长时间是24小时。
要怎么确保精神力的状态?
要怎么确保精神力的来源?
精神力是比人体器官都还要复杂的东西，稍有不慎就是置换两方俱损。
研究这些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而皇家研究院的研究，一定是凯德恩默认了的。
资料里有用的绝大部分，也都用来阐述了如何保证置换者的安全和稳定，对于被置换者如何，只字未提。
实验最终要服务于哪部分人不言而喻。
那这就意味着，一但精神力置换实验真的允许，并被大规模推广，精神力就成了明码标价的东西。
“你们上次停留在这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以前了。”
“当时小黑在吗？”
“在啊，她那会还喊了我一声哥哥呢。”
伊莱希汀摩挲了一下中指上的戒指。
时间对得上。
难道，从做这个实验开始，詹理斯就根本不是用的什么精神力捐赠者——而是从垃圾星，偏远星系随机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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