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舒的手从虚影之门收回，指尖残留的星辉像被烧过的纸边微微卷曲。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终审台中央，步伐稳得像是踩在自己设计的节拍器上。
台下嗡嗡作响，评委席有人交头接耳，舆论区更是炸了锅。毕竟半小时前她还被指控携带违禁系统，现在却一脸平静地回来——这不是翻案，这是来砸场子的节奏。
“我还没说完。”她开口，声音不大，但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不是因为威压，而是因为她眼底那股“今天不把你们嘴撬开我不姓楚”的狠劲儿太熟悉了，像极了前世某位顶流设计师直播撕抄袭方时的表情包。
她闭眼三秒。
识海里，命运书签自动调取数据流：楚明瑶与银灰长发男人密会的画面、交易录音的波形图、实验报告上的笔迹比对结果、亲子鉴定样本调换的时间戳……所有碎片在脑内拼成一条铁链，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再睁眼时，她指尖轻点储物囊。
一道星辉窜出，在空中展开为三维动态时间轴。画面流转，清晰还原了楚明瑶如何接收指令、伪造证据、提交诬陷材料的全过程，每一帧下方都标注着来源代码和验证方式。
“如果我说这些是假的，你们会信。”她语气平淡，“但如果我说，我能还原十年前楚家老宅监控里，你趁保姆打盹偷换亲子鉴定样本的动作——你们觉得，这也能伪造？”
全场死寂。
连呼吸声都卡了顿。
楚明瑶猛地抬头，脸色惨白：“你……你怎么可能看到那个？那天根本没监控！”
“哦？”楚明舒挑眉，“那你脖子上的信号发射器，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它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向某个加密频道传输了一段三十七秒的音频，内容是你念‘计划顺利推进’。”
楚明瑶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摸向项链。
那一瞬，评委席有三人同时低头查看终端数据。
“荒谬！”一名戴金丝眼镜的评委拍桌而起，“这种程度的心灵操控属于禁忌技术！你一个参赛者，凭什么掌握这种能力？我看你是利用系统漏洞篡改记忆，制造伪证！”
话音未落，观众席响起附和声。不少人开始质疑——一个能“读心”的人，她的证词还能信吗？
楚明舒没反驳。
她只是侧身，看向台侧阴影处。
萧沉舟不知何时已站起，玉核桃在他指间停止转动。他一步踏前，真气凝于掌心，轻轻按在投影核心。
古纹涟漪自接触点扩散，整条时间轴泛起青铜色光泽。画面中的楚明瑶突然抖了一下，生理监测曲线同步浮现：心跳加速、汗腺活跃、瞳孔扩张——全是真实情绪反应的数据印证。
“这是‘记忆烙印共鸣术’。”他的声音冷得像霜降后的铁刃，“唯有亲历者的精神波动才能激活残留印记。若此影像为虚，它不会回应。”
评委首席盯着数据屏看了足足十秒，终于缓缓点头：“证据链完整，频谱匹配度98.7%，无可辩驳。”
空气松动了一瞬。
紧接着，楚明瑶的蓝宝石项链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红光频闪，仿佛在做最后挣扎。
她抱住脖子，眼神涣散：“不可能……我只是想赢一次……我明明按剧本走完了……为什么还是输？”
“因为你从来不是主角。”楚明舒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你是提线木偶，演一场别人写好的胜利戏。可你忘了，真正的设计，从来不靠抄袭活着。”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你不是想赢，你是想被爱。可惜给你剧本的人，根本不在乎你。”
话音落下，项链“砰”地炸裂，碎片划过她脸颊，留下三道血痕。
医疗人员冲上来扶人时，她还在喃喃：“他说只要我照做，就能得到父母的认可……他说我会成为真正的千金……”
没人听见楚明舒轻轻说了句：“秦无绝最擅长的，就是拿别人的渴望当燃料。”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经终审裁定，楚明舒作品《星武霓裳》原创性成立，荣获本届书海设计大赛冠军！”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星辉从储物囊溢出，缠绕手腕，像一串会呼吸的符文。有人举起手机狂拍，有人激动起身鼓掌，甚至有评委悄悄抹了眼角。
她没笑，也没动。
右手缓缓贴上胸口——那里，命运书签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某种频率。
萧沉舟站在台侧，收起玉核桃，对她微一点头，转身欲退入人群。
就在这时，她忽然开口：“等等。”
他脚步一顿。
她看着手中的冠军徽章，金属表面映出两人身影，交错重叠。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问，“我们早就不是什么选手和护卫了。”
他回头，目光沉静。
“我们是第一批觉醒的NPC。”
她笑了，抬手指向头顶巨大的全息计分屏：“你看，它刚才刷新排名的时候，闪过一帧乱码。”
屏幕边缘，确实有一行字符扭曲了半秒——
【ERROR: STORYLINE_OVERRIDE_DETECTED】
她没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的储物囊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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