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火闪过的瞬间，空间像被撕开的布一样裂出缝隙。楚明舒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栽去，萧沉舟反应极快，一把拽住她手腕，但那股吸力太强，两人还是同时跌进了黑暗。
落地时很硬，是岩石地面。
头顶原本的裂缝已经消失，四周全是浓雾，白得发灰，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刚才那根毒针擦过去的记忆还清晰得很。
“我们被传进来了。”她说。
萧沉舟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不是传送，是吞噬。”
他话音刚落，雾气突然翻涌起来，像是有东西在流动。楚明舒眯起眼，看见前方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反的，从右往左，镜像排列。
“这谁家厕所墙贴啊？”她吐槽，“写完还不擦？”
心里刚冒出这句话，识海里的命运书签微微一震，星辉一闪而过。
她没在意，往前走了两步，想靠近看清楚那些字。可手指刚碰到石壁，脑袋就像被人拿锤子砸了一下，眼前发黑，喉咙一甜，直接吐了口血。
“楚明舒！”萧沉舟冲过来扶住她。
她靠在他肩上缓了几秒，摇头：“没事……就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别碰墙。”他语气严厉，“这些字有问题。”
“我知道。”她抹了把嘴角，“但我刚才心里骂了一句‘破墙乱写字’，结果书签动了。”
“然后呢？”
“它翻译了一句话。”她盯着那面墙，“以血为墨，绘双生魂。”
萧沉舟皱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苦笑，“但听起来像是要咱俩献血画符。”
他沉默两秒，忽然咬破指尖。
“你干嘛？”她往后缩了一下。
“你说的。”他抓住她的手，“共血破局。”
鲜血顺着他们交握的手掌流下，滴在石壁上。奇怪的是，血没有滑落，反而像被吸收了一样，迅速渗入那些反写经文。
整面墙开始发光。
先是微弱的红光，接着变成金蓝交织的纹路，一路蔓延到天花板和地面。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镜像文字，竟然自动重组，形成一幅巨大的凤凰图腾。
轰——
一声巨响，岩壁中央裂开一道门缝，缓缓向两侧退去。
门后是一条幽深通道，漆黑不见底。
“开了？”她有点不敢信。
“但不对劲。”萧沉舟挡在她前面，“太顺利。”
他说对了。
两人刚踏进一步，那具悬在半空的机械蝶翼突然颤动。楚明舒眼角余光扫到一点寒光，大喊：“躲！”
萧沉舟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双股剑未出鞘，剑意先发，空气中划过一道无形波纹，将一枚钢针震偏。
针擦着楚明舒颈侧飞过，划出一道细长血痕。
“又是老套路。”她退后一步，甩出星云纱，缠住蝶翼残骸，用力一扯，把它拽到地上，“秦无绝真以为我们会吃同一招两次？”
“但它为什么在这里？”萧沉舟蹲下检查，“不像陷阱，倒像是……留下的。”
“遗物？”她冷笑，“他那种人会留遗物？怕不是又想监听我们说话。”
她掏出一根金针，封住颈部穴位，防止毒素扩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她现在体力还没恢复，能省一点是一点。
“你发现没？”她突然说，“刚才我吐血的时候，书签第一次主动给我信息了。”
“以前都是你吐槽完才给反馈？”
“对。”她点头，“这次是我看到字就晕，根本没来得及骂。但它还是动了。”
“说明情况紧急。”萧沉舟站起身，“或者……它被什么东西激活了。”
“比如这堵墙？”她回头看向那扇已开启的石门，“‘以血为墨，绘双生魂’——双生，是指我和你吗？”
“玄镜当年送走一个孩子，留下一个。”他声音低下来，“我们都以为那是选择，但现在看，更像是实验的一部分。”
“所以我们在别人剧本里活到现在？”她嗤笑，“抱歉，姐不演了。”
她迈步就要往通道里走。
“等等。”萧沉舟拉住她，“刚才那针上有东西。”
他用剑尖挑起掉落的钢针，借着微光仔细看。针尾刻着一组数字：07-131。
“编号？”她凑近，“第131次测试？”
“也可能是坐标。”他说，“07号区域，第131个节点。”
“书海管理员编号也是07。”她忽然想起什么，“上次她报错时喵了一声，你还记得吧？”
“记得。”他点头，“她说根据第49条法则，不能干预主线剧情。”
“可我们现在就在主线外。”她眯眼，“除非……这条通道不属于原定故事线。”
“那就是漏洞。”萧沉舟冷笑，“秦无绝用来藏东西的地方。”
“那咱们更得进去。”她活动了下手腕，“反正他也没想到我会吐槽改命。”
他们并肩走入通道。
越往里走，空气越冷。墙壁不再是粗糙岩石，而是光滑金属，像是某种实验室的内壁。地上散落着烧焦的线路板和碎裂的玻璃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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