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办公室的门在楚南栀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内,郑煦言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将它烧穿。他胸口剧烈起伏,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的红肿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楚。
她默认了。
她甚至不屑于辩解。
那份被他甩在桌上的伪造报告,此刻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他想起楚南栀最后看他的眼神——错愕、难以置信,然后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那样的反应?如果她真的无辜,为什么不解释?
郑煦言烦躁地扯开领带,走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纸张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份报告。逻辑上,一切都说得通。楚家有动机,有能力,而楚南栀的归来时机和展现出的资源,恰好为这一“阴谋”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可心底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那她抵押全部身家注入的资金呢?那也是阴谋的一部分吗?赌上自己的一切,只为了一场未必能成功的收购?
不,郑煦言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丝动摇。他不能再被她迷惑了。一次,两次,他栽在同一个女人手上,已经够了。那份录音里清晰的“煦言太好骗了”,像魔咒一样萦绕在他耳边。
他按下内部通话键,声音冷硬:“林恪,加强对所有资金渠道的监控,特别是楚南栀之前经手过的。还有,安保等级提升,我不希望任何未经授权的人接触到核心数据。”
“明白,郑总。”
门外,楚南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闭上眼。走廊顶灯的冷光打在她脸上,映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她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站在那里,深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情绪。
愤怒,委屈,疲惫,还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他查她。他拿到了那份明显伪造的报告。他信了。
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依旧如此。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心脏的位置闷闷地疼,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
解释?怎么解释?告诉他“栀子”网络的真正由来?告诉他那些资源是她用无数次精准的“直觉”和近乎赌上一切的魄力,一点一点构建起来的、独立于楚家和郑家之外的堡垒?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从七年前到七年后,初衷都只是为了保护他,守住他在意的东西?
在他已经认定她是掠食者的此刻,这些话听起来,只会更像处心积虑的谎言吧。
她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波澜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既然他不信,那就不必信了。但郑氏不能垮,她投入的一切,她想要守护的东西,不能因为他的愚蠢和固执就这么毁了。
那些被切断的资金渠道必须尽快恢复,否则连锁反应之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而恢复渠道,需要核心机房的几个特定权限密钥和实时验证码,这些,现在显然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取了。
楚南栀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卫衣,将连帽拉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迈开脚步,朝着电梯走去,背影挺直而孤单,却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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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乌云遮蔽了月光,只有城市边缘的霓虹在天际投射出暧昧的光晕。凌晨两点的郑氏集团园区,除了巡逻保安手电筒晃过的光束和偶尔响起的对讲机杂音,一片寂静。
一道纤细灵活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主干道的监控,贴着围墙的阴影移动。楚南栀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运动服,背上是一个轻便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必要的工具。
她对郑氏总部的安防系统了如指掌,毕竟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更早之前,为了某些“直觉”需要验证,她也曾深入研究过这里的网络架构。她知道哪个区域的围墙监控存在半秒的盲区,知道巡逻保安的交接班时间和路线,甚至知道机房外围那个看似严密的红外报警系统,有一个因为管线维护而留下的、极短暂的频率漏洞。
行动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利用自制的小型干扰器屏蔽了围墙顶端的传感器几秒钟,她利落地翻越,落地无声。避开两拨巡逻队,她如同鬼魅般穿过中庭花园,来到了独立供电和安保的主办公楼侧翼。
机房就在这栋楼的地下二层。
最大的挑战是进入这栋楼的门禁和内部的生物识别系统。郑煦言显然加强了安保,常规的权限卡肯定已经被冻结。楚南栀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特制设备,连接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复杂的代码飞快滚动。
她需要利用一个未被记录的系统后门——这是“影子”早年出于“兴趣”留下的,连她都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确实存在。她只能凭借对郑氏系统架构的理解和那玄乎的“直觉”,尝试定位和激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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