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别毛躁!”
“不是用蛮力,是用心念!”
成林额角渐渐渗出细汗,直到此刻,他才真切体会到这灵植夫的工作,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轻松,每一步皆是对灵力与心神的精细打磨。
何师姐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眉头越蹙越紧,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扔下一句:“控制灵力!心要静!自己多练!”便转身走向另一垄田,忙活自己的事去了,留下成林一人面对这片看似平静却暗藏考验的灵田。
独自练习以灵力锄草更是险象环生。
那灵气成丝的过程本就极耗心神,难以精细操控,更遑论还要深入地下——那片视线完全无法触及、只能凭借灵力感知的黑暗领域。
结果不是灵力在指尖骤然溃散,无功而返;就是操控失准,那缕灵丝猛地如脱缰野马般窜出,“嗤”的一声锐响,险些将一株长势正好的玉髓米苗拦腰斩断!
成林吓得猛地收手,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心脏怦怦狂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撤去法术,对着那株幸免于难的米苗连道侥幸。
整整一天,他几乎都陷在这种令人沮丧的失败循环里。
体内那点微薄的灵力很快便被榨取得一干二净,每次耗尽都感到头晕眼花,耳鸣不止,不得不瘫坐在田埂上打坐恢复片刻,待稍微缓过气,又咬紧牙关继续尝试。
然而,比灵力耗尽更磨人的,是那些未被法术清理掉的杂草。
不得不长时间弯腰,徒手在密集的田垄间艰难拔除。
一天下来,不仅灵力空空如也,腰背更是酸软得直不起来,指尖也沾满了泥污和草汁,显得狼狈不堪。
日头渐渐西沉,橘色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灵田上,却照不亮成林心头的阴霾。
负责的这片田块,景象着实有些凄惨——灵雨灌溉得东一洼、西一块,不少地方的泥土依旧干涸发白;而那些顽固的杂草,虽然被清理了一部分,但仍有不少在田垄间趾高气昂地挺立着。
额定的任务,他连一小半都未能完成。
这时,一位负责监察的筑基师兄踱步过来巡查,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狼藉的田埂、那些因灌溉不均而显得有些萎靡的玉髓米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日头西斜,将成林狼狈的身影在田垄间拉得老长。
那位筑基师兄负手而立,目光如冷电般扫过狼藉的田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压迫感的冷哼。
“哼!”他抬手指着东倒西歪的幼苗和斑驳的地面,声音陡然锐利起来,“这就是你耗费一日光阴、耗尽体内灵力的成果?就这点操控微末灵力的能耐?”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蕴含着筑基期修士特有的精神威压,如同细针般刺入成林识海,让他耳中嗡鸣,头皮发麻。
“宗门赐下这灵田,赐下灵种,是让你这般儿戏、肆意浪费的?!”师兄踏前一步,靴子碾过一株被误伤的幼苗,语气愈发冰寒,“你自己看看这些苗!哪一株不是宗门资源?哪一株不蕴含灵气?”
然而,就在成林准备承受更严厉的斥责时,师兄的话锋却意外地一转,那股凌厉的气势稍稍收敛,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劝诫的缓和。
“成师弟,”他打量着成林那沾满泥污的手指和疲惫不堪的神色,摇了摇头,“我之前便听闻,你在参加试炼时,引得几只火绒兔主动近身……这等与灵兽天生的亲和力,实属难得,为何偏偏要来这药园,跟自己较劲,跟这些不会说话、只知汲取灵气的草木较劲?”
他语气恳切了几分,仿佛真心在为成林考量:“你若去兽圈,这份天赋必定大放异彩,修行起来岂非事半功倍?何必在此处白白浪费时间和天赋,也……浪费宗门的灵田。”
但这丝缓和仅持续了短短一瞬。他的神色旋即恢复冷硬,语气再次变得公事公办,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
“言尽于此,如何抉择在你。但规矩就是规矩!明日此时,我再来巡查。若你这片田还是这般不堪入目的光景,毫无改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警告:“就休怪我如实禀报楚殿主,按门规扣除你本月贡献点!听清楚没有!”
成林垂着头,紧咬着牙关,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无声地渗入脚下被他搞得一团糟的泥土里。
一股混合着羞愧、不甘和极度疲惫的挫败感,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修仙,远不是想象中那般餐风饮露、逍遥自在的诗意画卷。这第一日的劳作,便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然而,在这沉重的挫败之余,一丝明悟却也艰难地破土而出。
成林深刻地意识到,青云门传承最核心的精髓,或许并非藏经阁中那些高深的修炼功法,而正是这般融入到每日琐碎任务之中——对每一份灵力极致入微的控制、对周遭环境敏锐清晰的感知、以及在一次次失败中获得的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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