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这……这么多货,分点给爷们儿尝尝鲜怎么了?”为首一人满身酒气,说着就要伸手去扯苫布。
众人神色一紧,正待反应。
却见苦力赵铁山“哎哟”一声,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满脸“惊慌”地扛起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脚步踉跄地“躲避”那些兵痞。
“让让!快让让!这箱子沉,俺快撑不住啦!”他声音粗豪,带着十足的“慌乱”。
就在经过那几个兵痞身边时,他脚下似乎“恰好”被一块石头一绊,惊呼声中,那沉重的大箱竟“脱手”飞出,不偏不倚,“砰”地一声闷响,将那几个措手不及的兵痞结结实实砸倒在地,顿时痛得他们酒醒大半,龇牙咧嘴,哀嚎不止。
赵铁山则赶忙爬起身,跑过去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抬起箱子,一边连声道歉,脸上堆满了憨厚又惶恐的表情:“对不住!对不住!军爷!俺不是故意的!俺这笨手笨脚的,没伤着您几位吧?这破箱子太沉了……”
兵痞们被砸得眼冒金星,看着眼前这憨傻的壮汉和他那副诚恳道歉的模样,一时竟不知是该发怒还是自认倒霉,最终只能在同伴的搀扶下,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迅速离开。
直到他们走远,赵铁山才轻松地单手拎起那口“沉甸甸”的箱子,嘴角掠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恢复了那副憨厚模样。
青篷马车在落日余晖中,缓缓驶入一处依托废弃驿站形成的小型集镇。
低矮的土坯房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挤满了南来北往的逃难者、散兵游勇和小商贩,空气中混杂着牲畜粪便、劣质麦酒和烤饼的复杂气味。
这里混乱,却也信息交织。
在此等乱世,一支规模适中、风尘仆仆的商队,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每逢抵达此类稍具规模的落脚点,车队众人便如同约好一般,默契地分散开来,无声无息地融入这滚滚红尘之中。
首领“林掌柜”(林清霜)通常会选择镇上最热闹的茶肆,要一个临窗的雅座。
优雅地斟茶,与几位看似有些实力的行商会首“偶遇”,言笑晏晏间,话题自然引向各地的货物流通与路途见闻。
“近日北路可还通畅?听闻前方刚打过一场,不知哪家占了上风?这物价翻涨,真是让人寸步难行啊。”她语气雍容,仿佛只是抱怨行路艰难,却于不经意间套取了关键的地缘局势。
护卫统领“白统领”(白子夜)则抱着长剑,独自坐在酒馆最阴暗的角落,点了一壶最烈的烧刀子,却滴酒不沾。
他如同石雕般沉默,冷冽的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那些喝得面红耳赤的佣兵和冒险者吹嘘着的战场见闻、某条小道的埋伏、乃至对雇主的不满……所有零碎的信息,都被他如同收集碎片般纳入心中。
在那些弥漫着烟草与劣酒气息的喧嚣酒馆里,在驿道旁尘土飞扬的简陋茶棚下,关于那片不祥之地的种种光怪陆离的传闻,如同被风吹送的野草种子,悄然飘入车队众人的耳中,逐渐汇聚成令人不安的图景。
一个满脸风霜、喝着浊酒的老车夫,压低了声音对同桌的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客官您是不知道,就前些日子,葬星山那边,晚上天上直往下掉火球子!唰唰地,亮得跟白天似的,轰隆隆的,地都震哩!邪门得很!”
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行商立刻凑过来,一副深谙内情的模样接口道:“可不是嘛!我们祖上就传下话来,说那根本不是一般的山!那是古时候,天上的星星打架,掉下来的碎片砸出来的!底下埋着星骸呢,能不邪乎?”
“陆管事”(陆九渊)无疑是其中最忙的一个。
他脸上挂着圆滑的笑容,仿佛天生就能与所有人打成一片。
一会儿与押运货物的镖师们称兄道弟,打听沿途匪患;一会儿又和当地管理集市的小吏低声交谈,巧妙打点,顺便探听官方的动向和禁令。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瑟瑟发抖地对身旁的“苏医师”说:“大姐,你可别不信邪……山里有时候,深更半夜的,会传来千军万马打仗的声音,还有好多绿油油、蓝汪汪的鬼火飘来飘去,可吓人了!我们都躲着走,有人说,那是古代战死的冤魂不散,还在那儿打呢……”
在嘈杂的市集、烟雾缭绕的酒馆,乃至路边歇脚的茶棚里,当其他人大多被那些鬼怪魂灵的离奇传说吸引时,陈理——这位伪装成账房先生的青云门高人——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异常的冷静与专注。
他尤其注意筛选并收集那些混在众多传闻中、听起来荒诞不经,似乎完全违背了传统修仙常识,但其描述却隐隐契合着某种底层物理法则的现象。
在一个集市的地摊前,一个摆摊卖山货的猎人,指着自己摊上一个失灵的老旧罗盘,对问路的账房先生抱怨道:“爷们儿,您要是想去那边,可得小心。瞧见没?这玩意儿一到那边就瞎转悠,根本指不了北!老辈人都说,那地方地磁乱得很,进去就容易迷糊,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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