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守心掌门走上前,对着白发掌门深深一揖:“前辈,百年前的过错,玄心宗认。今日开启镇魔阁,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转向众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我恳请各位相信,如今的玄心宗,只想与大家一同守护东域。”
林峰也走了过去,将一块刚烤好的鱼肉递给白发掌门:“前辈,尝尝这个,是玄渊海的特产,刺少肉嫩。”他没有提百年前的恩怨,只是笑着说,“晚辈听说,青云门的‘青云剑法’曾是东域一绝,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传人?”
白发掌门愣住了,看着手中的鱼肉,又看看林峰真诚的眼神,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你这小子……倒会说话。”
篝火旁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老矿工们唱起了黑石城的歌谣,鲛人长老跳起了古老的祈福舞,玄心宗的弟子们则弹奏起清心曲。凌若雪坐在林峰身边,看着他与众人谈笑风生,忽然觉得,所谓的领袖,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而是能弯下腰,倾听每一个人的声音。
第二日清晨,镇魔阁的大门在万众瞩目下缓缓打开。阁内阴暗潮湿,弥漫着岁月的气息,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的卷宗,角落里堆放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守心掌门走到最深处的石壁前,用苏长老留下的玉简轻轻一点,石壁上的血咒渐渐消退,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里藏着一本黑色的账簿,上面记载着百年前的真相——当年玄心宗并非见死不救,而是被魔渊教的内应出卖,总坛被围,根本抽不出人手。账簿的最后几页,还记录着各宗门的遗孤名单,其中不少人,如今已是东域的中流砥柱。
“我祖父的名字……”白发掌门颤抖着抚摸着账簿上的名字,老泪纵横,“原来他当年是被玄心宗的人救了……”
真相大白,广场上的气氛越发团结。林峰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紧握的双手、相拥的身影,忽然明白,所谓的会盟,从来都不是为了忘记过去,而是为了正视历史,然后一同走向未来。
最后一日,是防御计划的制定。众人一致决定,由五城联盟牵头,在东域的七处魔渊裂隙旁建立“镇魔司”,常驻修士与部族勇士,定期巡查;玄心宗负责提供典籍与心法支持;隐世宗门则派出精锐,组成“游猎队”,清剿散落在各地的魔渊教余党。
“还有一件事。”林峰走上高台,从怀中取出九龙鼎碎片,“归墟的海眼深处,有一股与祖龙真骨同源的力量,晚辈怀疑,那里藏着最后一块祖龙真骨。”他看向众人,“若能集齐所有真骨,或许能彻底封印魔渊裂隙。”
广场上一片哗然,随即爆发出热烈的响应。
“林公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我黑石城愿意出一百名矿工,开凿海眼通道!”
“云城的阵法,能护住水下的修士!”
林峰看着下方挥舞的手臂、坚定的眼神,忽然想起张老头临终前的样子。那时老人躺在病榻上,拉着他的手说:“小子,记住,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事。”
如今,他终于懂了。
会盟结束时,已是黄昏。众人陆续离开,广场上留下了无数脚印,有修士的,有矿工的,有鲛人的,还有孩童的。林峰与凌若雪站在高台上,看着夕阳为会盟旗镀上一层金边,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接下来,我们去归墟?”凌若雪轻声问。
“嗯。”林峰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去拿回属于东域的东西。”
他们的身后,镇魔阁的大门缓缓关闭,将百年的恩怨与秘密,都锁在了历史的尘埃里。而前方,是七处镇魔司即将竖起的旗帜,是游猎队即将踏遍的山河,是无数人用信念与勇气,铺就的守护之路。
归墟的海眼在等待,最后的祖龙真骨在等待,而他们,正带着东域所有人的希望,朝着那个方向,坚定地走去。
夜色渐浓,青阳城的方向亮起了点点灯火,如同无数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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