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星哥哥!”小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举着张纸,“书院的先生说,要把这两个字刻在书院门口!还让我们想句两界都懂的话!”
纸上是孩子们的涂鸦:东域的孩子画了棵大树,树枝上停着青鸾与星雀;虚空的孩子画了片星空,星群组成了“家”的形状。守星看着画,忽然想起父亲手记末尾的那句话:“所谓两界,不过是同住一片天地的邻居,抬头能见同一片星辰。”
他拿起笔,在画的空白处写下:“星木成林,文脉共生。”
东域的老木匠念了一遍,点头道:“好!树木成林才挡风,文脉共生才长久。”虚空的星织师用星语念了一遍,也笑着说:“星砂聚成河,文字连成桥,正是这个理。”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跟着念,东域的娃娃念得字正腔圆,虚空的孩子带着点星语的颤音,两种语调混在一起,像晨雾里的鸟叫,自然又鲜活。守星望着远处,阿月和星子正带着书院的学生们往这边来,他们手里捧着书,东域的《诗经》与虚空的《星咏》在阳光下闪着光。
老木匠已经开始凿第一根亭柱,星木坚硬,却在他的凿子下温顺地剥落木屑,木屑里混着星砂的光点,落在地上,竟长出了细小的青苔;星织师的星丝缠绕在飞檐上,被阳光一照,化作无数细小的光带,将周围的两生花串在一起,像挂了串会发光的帘子。
山长与院长还在比对竹简与星砂板,偶尔为一个词的译法争论——东域的“知音”,虚空的星语里没有完全对应的词,最后他们笑着约定,就叫“星音”,既像星辰的声音,又含着知己的意。
守星走到忆星果苗旁,蹲下身子,看着那缕青鸾羽毛。风过时,羽毛轻轻颤动,果苗的叶子也跟着晃,像是在回应。他忽然明白,三百年的隔阂,或许从不是因为界域不同,而是因为少了这样的时刻——有人愿意蹲下来,看看对方的世界里,羽毛如何与嫩芽说话。
亭柱渐渐立了起来,东域的云纹与虚空的星轨在柱身上缠绕,没有谁覆盖谁,反而像两条互相追逐的河。老木匠敲响了第一锤,声音传到很远,玄渊山的书院里,先生们停下讲课,侧耳倾听;虚空的星砂塔上,星使们抬头张望,脸上露出微笑。
守星抬头望向天空,青鸾与星雀已经飞走了,但阳光穿过枝叶洒下的光斑,却像它们留下的羽毛。他想起小花母亲织的星砂布,想起孩子们交换的青团与星砂,想起山长与院长争论的“星音”二字,忽然觉得,所谓两界,从来不是地图上的线条,而是人心间的桥梁——有人添一块砖,有人加一片瓦,桥就慢慢成了。
傍晚时,第一片亭瓦被铺了上去,星砂瓦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色的光,照亮了周围的两生花。守星站在两界碑旁,看着那行“星木成林,文脉共生”,忽然想给远方的父亲写封信,告诉他:这里的树,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了;这里的字,开始说着同一句话了。
晚风带来了书院的读书声,东域的《诗经》与虚空的《星咏》交织在一起,穿过刚建好的亭柱,绕着两界碑打了个圈,然后朝着更远的地方飘去。守星知道,这声音会像种子一样,落在东域的田野里,落在虚空的星砂上,等到明年春天,或许会开出更多意想不到的花。
共祭林的光,在暮色中渐渐变得柔和,像一层温暖的纱,盖在新栽的星木与老槐树上,盖在孩子们的笑脸上,也盖在每一个愿意相信“共生”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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